于仙笛、黄瓢子、胡小喜、范大牙也都纳闷不已。黎百彩、孟青山、史小雅、夏芭蕉四人则都垂着头,面无人色,典如磋更是已经形如鬼魅,低垂着头,不住攥紧拳头,骨节拧得咯吱吱响。
张用略停停,才慢慢开口:
“船上被烧死除阿善,其他四人分别是史大雅、孟青山弟弟孟清溪、夏芭蕉娘、黎百彩幼儿。男女老幼,正好凑成家五口模样。”
“什?”程门板惊呼。
张用扫视那彩画四人,心里阵黯郁:“在座四位,这两天家中各缺个人,史小雅父亲、孟青山弟弟、夏芭蕉娘、黎百彩幼儿。其实,何奋和这四位约好后,还做件事——分别送封信给他
具焦尸身份,其实若不是程介史发觉其中那个年轻男尸衣襟上沾有漆点,也绝想不出那五人身份。前襟裤鞋能沾到漆行业不少,但肩后能落漆,唯有在房梁斗拱下做活儿彩画匠人。”
程门板听到这里,脸上才略微有些舒展。
“另外,那焦船上还有具尸首,没有被烧,是z.sha,并且眇只眼。程介史曾疑心他是萝卜案中那个田牛,程介史并没有猜错,此人正是独眼田牛。借由衣襟上漆点和那只独眼,才将这几桩事件勾连起来,由此推断出,那具年轻女尸是孙阿善。”
“哦?证据何在?”程门板忙问。
“证据在何奋身上,何奋借《百工谱》饵钓五鱼,固然是为钱,更是为泄愤。”
“泄什愤?”
“他父亲原是杂间装名匠,当时风头正劲,却漏画龙睛,触怒龙颜,被发配沙门岛,丢下何奋姐弟两人受尽凄凉。何奋自小气性大,看着彩画行其他五装各个兴盛,心中由此迁怒怀恨,借《百工谱》设出互斗互杀之局,要毁掉整个彩画行。这杀局正设在那只焦船上——
“他让田牛租那只船,他自己则和孙阿善两下里分头行动。这头,何奋分别与在座四位约好,在那船上见面付钱,钱数想必不会少,以各家财力,也不是难事;另头,孙阿善在清明那天,故意在东水门现身,让典如磋去寻她。孙阿善照旧用那孩子威胁,典如磋却不似其弟,岂肯轻易就范?不过,若想解除威胁,唯有灭口。
“典如磋便暗中尾随孙阿善,孙阿善则将他引到五丈河那只船。船上已聚齐四个人,孙阿善又口里有意唤爹唤娘,让岸上典如磋误认为是她家人。船里那几人各怀鬼胎,不明就里,喝下孙阿善煮药汤,起昏倒。典如磋以为他们都已睡着,便趁机浇油焚船,烧死五个人……”
“且慢!”程门板满眼糊涂,忙高声打断,“你是说那船上被烧死是这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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