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你信儿。”
张用笑着转身离开,浑不管毛毬夫妻追出来留他吃饭,骑上驴子便往家赶去。事情已,再无挂虑,他要回去制模炼铜,造那水运仪象台。
程门板坐在灯前,直在默想那焦船案。
但目前没有其他证据,想不出什头绪。枯坐半晌,人也累,便脱衣上床。他妻子直躲在厨房里,等他睡着后才进来。虽然开门声很轻,他却顿时醒。他没有睁眼,只听着妻子脱衣裳、吹灯、轻步过来、小心躺下。妻子身子紧靠床沿,自然是有意跟他隔开段空隙。
他心里微有些空落,却随即想:这样也好,她原本就该恼。恼,便不会如以往那般殷勤周全,也便无须再愧负她。不过,她若想用这恼来压服,那是丝余地都没有。想明白后,他也便放心睡去。
农家小宅院。
院门敞开着,张用跳下驴子,大声唤着“毛毬”走进去。才进院子,便听到片小鸡唧唧鸣叫声。左右看,两边都用尺高竹编围起大圈栏,里头团团、黄绒绒,全是小鸡,恐怕有上百只。张用见,顿时笑眯眼。
“张相公!”毛毬快步走出来,满眼惊喜,脸越发圆胖,肚腹也鼓出来,大毬叠着小毬。他身后跟着个同样圆胖年轻农妇,他连声催着:“快拜见张相公,咱们家这些福分全是张相公赏。张相公,这是小人媳妇!”
“娶妻啦!恭喜恭喜!满院都是小毛毬啦,哈哈!今天来是有事要求你相助。”
“张相公说啥求字?这不是要折小人寿数?您说,便是跳茅坑、钻蛇窝,小人也绝不眨眼!”
今早醒来时,妻子仍面朝外躺在床沿边,他却能觉得出她其实已醒,只是在装睡,不禁有些不以为意,爬起身从床脚下床,没有触碰妻子。他走到衣架边,见自己吏袍和妻子浅青衫裙挂在处,像是两人并肩静静站着。他心里忽然莫名动,似暖又似凉,竟有些伤感。他向不喜这等心绪,如妇人或酸文士般,便迅即挥掉,拿过吏袍穿齐整,又取过吏帽戴端正。身皂黑上身,顿时又恢复威严。他没有瞧妻子,径直开门走出去。
洗面水、早饭自然是没有,他自己舀瓢水,胡乱洗过脸,便出门向府里走去。左军巡使厅在开封府左侧
张用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出所求之事。毛毬听,顿时犯起难来。
“你莫怕,这不是你往常那些鸡鸣狗盗,是增寿延年好事,做桩长五岁。你若帮做成,再告诉你个诀窍,让你鸡卵孵十个,便保管出十只小鸡。”
“真?”
“又说这些鸡嘴抹漆、鸡脚穿鞋多余话。”
“嗯……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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