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阵发蒙。多年来,最令他沮丧便是这件,每遇到难题,他心头总会浮起团雾,将心蒙住,让他很难寻出个主意来。
他正在惊怔,姚禾又说道:“至于其他五具尸首,都躺得安安稳稳,瞧不出挣扎迹象。乍看像是熟睡中被烧死,但夜间天凉,这舱板上却没有铺盖被褥。而且,睡得再沉,火烧起来,应该也会被烟呛醒,五个人尽都睡死未醒,有些不合情理。另外,舱室中间还有这几根烧残木条、只陶灯盏和五只小碗。应该是摆张桌子,老小五人分别坐在两边。没有碟子和箸儿,碗里应该不是饭,而是茶或汤。小人估计,那茶汤被人下药,这五人在火起之前便已昏倒……”
胡小喜被自己念头吓到。
他站在银器章家院门口,向那个使女阿翠问完话,原本要转身离开,但眼瞧见阿翠眼中有些发怯,自然是不敢个人待在这座大空宅里,甚而有些不愿他离开意思。瞧着那双水闪闪大眼睛,他心头颤。这等心思自知事以后,也曾动过许多回,却从来只敢偷偷流涎、白白馋羡。而这时,他和阿翠相隔只有尺多,阿翠身上脂粉香气如同轻声细语,在向他低约浅唤般,让他甚而生出丝邪念。这邪念之前也曾有过,但都被他随即摁灭。此刻,天已昏暗,街巷无人,大宅空寂,他胆子大许多,何况自己是官府公人,阿翠是嫌犯干连人,更让他有底气。
于是,他清清嗓,拿出公干腔调:“得进去查查。”
阿翠听,顿时有些慌怯,拿大眼睛瞅着他。他强作严厉,盯回去。阿翠忙低下眼,怯怯拉开门扇。他左右扫,巷子里仍没有人,便抬腿跨进门槛。但毕竟心虚,那门槛又高,左腿刚伸进去,不知怎忽然抽起筋来,腿抽、脚滑,顿时跨坐到门槛上,裆部猛然墩,疼得他几乎闭过气,急切间又站不起来。正在痛不欲生,只手忽然搀住他胳膊,是阿翠。
阿翠用力拽住他,他也忙伸手撑着门框,两下使力,才算站起来,将右腿也抬进门槛。但这摔,扭到筋,半步都走不得。他半弯着腰,两手撑着腿,疼得不住呻唤。阿翠忙跑去前厅,飞快搬把方凳出来,放到他身后,扶着他坐下。坐半晌,他才勉强缓过气来,见阿翠守在身边,大眼睛里满是关切,他又羞愧又感激,忙憋口气说声:“多谢。”
“谢啥呀,人都说这门槛有些邪气,害过好几个人闪腿呢。”
阿翠眼里闪着亮,面庞净白,春月般,将胡小喜心底那点邪念顿时照得无影无踪。他反倒犯起难来,这腿扭,走不成,驴子也骑不得,可如何是好?
阿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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