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摇着扇大步出门,跨上驴子,迎着春风煦日,朝东边轻快行去。耳听着三头驴子紧跟在后面,他却没有回头。直穿出汴河北街,跨过小木桥,行到东边那片寂静疏林前,他才掉转驴头,停下来笑望向后面跟来三人。
“张姑爷,你来这里做什?”阿念脸纳闷勒住驴子。
张用笑而不答,瞅着柳七。柳七停住驴,也有些纳闷,而且目光犹疑,隐隐有些不安。刚才在力夫店时,他便是如此。
张用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便笑道:“这里没旁人,也没旁鬼,说吧,江四是谁杀?”
“嗯?”柳七目光颤。
。相比于生,死于他而言,恐怕才是安宁解脱。他或许盼着能去阴间与妻女相会,所以临死取出那包乌李,攥在手里,想着能去阴间,将乌李给女儿。
“他之所以会口含萝卜,造出被杀假象,并不是为欺瞒别人,而是信江四死,是被黄三奇冤魂讨走命债。他信因果,这样z.sha,是想以同样死状,拿性命向黄三奇谢罪,偿还这世命债。”
“你为何猜测凶器会藏在桌板底下?”程门板又问。
“沉默寡言之人,往往最看重自己名声,因此才尽量少说话、少露怯。”张用见程门板目光颤,知道也说中他痛处,便装作没见,继续讲道,“马哑子以死谢罪,还清命债,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是凶手、是畏罪z.sha,死后还被人唾骂。自刎后,他必定会将凶器藏匿起来。而那时,已无力将凶器丢到别处,最近便地方,无疑是插进身前桌板下面。推断对不对,等你那位大板牙下属回来便知。”
程门板低头寻思半晌,又问:“头个死江四又是被谁所杀?”
“江四死时嘴里并没有插萝卜,那根萝卜是你插,对不对?”
柳七越发吃惊,嘴不由得张开,抓着驴缰双手微微有些发抖。犄角儿和阿念来回惊望着张用和柳七。
“如何知道?是你自家说出来。”
柳七瞪直眼,虽然慌怕,却全身僵挺、极力自抑。
“你话说得虽圆满,却留下两个漏子——其
“不知。”
“不知?”
“江四是这连串萝卜案初因,你们并未查出什线头,也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因此无所知。包括马哑子杀郑鼠儿、田牛杀乌扁担,证据都得你们自己去寻。好,多谢各位看官,今日书会到此歇场。大伙儿各鸟投各林,有虫再相聚!”
张用从地上爬起来,向众人躬身揖,而后转身便朝外走去,经过柳七时,他笑着问:“杨老弟,你是留在这里吃茶,还是跟去喝汤?”
柳七仍在震惊中,愣下,低声说:“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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