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哑子并不是凶恶之人,他杀郑鼠儿,是被心中那怨鬼操弄。杀死郑鼠儿后,即便那怨鬼随之消失,更大愧意会生出另只鬼来。他再无可怨可逃,那只新鬼化成只堕鬼,死拽住他拖向地狱
惶之极。要发泄这怨气,乌扁担无疑是头个。他跟着乌扁担到那空宅院,四个人起吃酒,田牛自然不会多吃。坛酒吃光,四人睡下,田牛等那三人酒醉睡熟,悄悄起来,先后杀死乌扁担和任十二。桌上那四道菜中有道是冷拌萝卜丁,田牛恐怕已暗留两个萝卜,插在两人嘴中,伪造出萝卜命案。那个老庄客恐怕被惊醒,不过看他死状,应该不是田牛所杀。他恐怕是慌忙想逃,却跌下炕去,强挣片刻,心竭猝死,因此死后面色紫胀,地上留下指甲抓痕。田牛便更无顾忌,叠好被褥放到墙边,又收拾自己碗筷带走。”
程门板听后,思寻片刻:“可是——仍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田牛。”
“嗯,这里还缺个终因,只能推断到这里,证据还得你们去寻。不过,乌扁担和老庄客钱财全都没有被偷,凶手不是图财害命,而是为泄愤报仇。而那萝卜秘密,只有他们顿丘九人知晓。当时活八个人中,最有动因杀乌扁担和任十二,是田牛。”
“那,卖肥皂团郑鼠儿和箍桶匠马哑子呢?”
“杀郑鼠儿,应该是马哑子。”
“哦?”众人又惊。
“依然没有确凿证据,不过三年前那场凶杀,七个人都刺过刀后,乌扁担将刀子递给郑鼠儿,郑鼠儿胆子最小,便强拉着马哑子,和他起动手。郑鼠儿心中生出只怯鬼,而马哑子则生出只怨鬼。他怨又和田牛不同。田牛是怨世,马哑子则是怨单个人——郑鼠儿。
“马哑子寡语少言,原本只是个贫寒农人,守着妻子和女儿安分度日。洪水冲走妻儿,又被强拉着杀人,他心中自然极难安宁,却只能隐忍克制。江四死,让他心中那只怨鬼再难压住,郑鼠儿又是这鬼初因。因此,他是杀死郑鼠儿最大嫌疑,他死可以做条证据。推测,他也是z.sha。”
“z.sha?”程门板没能掩住吃惊。
“理由有三。其,他赁住在农舍中,房主人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今早才发觉他死;其二,凶手就算会亮着灯杀人,杀死后要离开那屋子,般会吹灭灯,才好趁黑脱身;其三,马哑子手里攥那包乌李。那是三年前发洪水那天,马哑子买给自己小女儿。女儿死后,他直揣在身上舍不得丢掉。他若是被人杀害,也应该是猝然遇袭,即便手里先已攥着那包乌李,也会掉落在地。他却至死都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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