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心蒙油。记着随身带好纸笔,全都给记下来。你身上带钱可够?阿念爱吃什,让她尽管吃个够。你们两个若想私奔,莫忘寻个小厮把记下来单子给捎回来。快去!也要办正事。”
犄角儿从没和女孩儿起出过门,心头又欢喜又局促,连手脚都有些发木。他偷眼瞧瞧阿念,阿念却似乎浑然无事,抿着小嘴微微笑着。不过她头昂得比常日略高些,小胸脯也更挺些。犄角儿这才偷笑下,也昂起头。
出巷子,迎面个小厮快步走来,端着个托盘,上头三碗热腾腾瓠羹飘着鲜香气。那小厮瞅他们眼,眼中露出羡妒。犄角儿以往也是这样羡妒其他小厮,这回总算轮到自己被羡妒,身子陡然高几寸般,头也昂得越发高。
犄角儿姓罗,十三岁就受雇到张家,伴侍张用。他爹是个木匠,不过只能造些寻常桌凳,勉强营生。有回张用父亲经过他家店门前,旧疾忽然发作,倒在地上。他爹忙将张老作头扶进家,又唤郎中来看视,救张老作头命。张老作头为谢他爹,教他制作种交椅,上有靠背、扶手,坐板改为绳穿排竹片,椅子腿则是前后相交两个木框,用细铁棍铆合,可以折叠,体轻易携。他爹学会这手艺后,试着做几把,没想到很快便被买走。他爹便转而专做交椅,生意从此大好,更得个“罗交椅”名头。
张老作头直担心儿子张用行事乖张,见犄角儿性格朴诚,便想雇犄角儿跟随照看儿子。他爹自然欢喜无比,慌忙将他送到张家。犄角儿本来叫奇乔,张用见他,就给他改名叫犄角儿。
犄角儿原是奔着张老作头来,见这个小主人说话没句正经,行事更是没东没西,心里大为丧气。不过,他自小便实心,来时爹又反复告诫他要敬顺主家,他便只有耐性服侍。整日跟随这个小主人,比追只小雀更耗神费力。开始时,他每天累得骨头酸疼,心更是疲乏之极。时日久,才渐渐惯。
“张姑爷躺在地上做什?”阿念忽然问。
“他在琢磨难题。说这样面天背地,神才能飞,气才能沉。”
“他快快想出法子找回家小娘子才好。家小娘子那样娇贵,换张椅子,都坐不惯。她去银器章家,特地带个锦垫子。这会儿,不知道她在哪里,那个锦垫子若是丢,她只有直站着。就算找不回她,若知道她在哪儿,去送些被褥、枕头、手帕、香炉也好啊——对,还有小茶炉、铜壶、茶瓶、茶盏——她吃茶都是自己煮水、自己点茶,从来不许碰。已经两天,她渴也要渴死……哎,想这些,又要哭……”
“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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