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这件事真极要紧。”
“侄儿好歹也是指挥使跟前走跳人物,如今郭指挥虽已殁,新来指挥使样样仍离不得他。连屙坨屎,都得侄儿在前头指路。整日忙得马蜂儿似,哪有工夫跟你谈闲?”
“这事牵扯到郭指挥和郭夫人死。必须问问您侄儿。”
“这大桩命案,你当是择菜捉青虫、拣米蒸白饭?开封府都查不明,你个妇道人家能破得?劝你还是好生回家,把家里清扫干净,给丈夫孩儿煮好饭,这才是你妇人家本等大事。”
“就是为孩儿!”丁豆娘再受不得,尖声嚷起来,“和郭夫人样,孩儿都被食儿魔掳走。郭夫人正是找见她孩儿踪迹,才被人杀。不管你让不让进去找你侄儿,都要守在这里,不见到你侄儿,死也不回去!”
是哭坏身子,和弟就更没依靠。弟,咱们把娘扶起来。”兄弟两个把娘扶拽起来,让娘坐到桌前。他哥哥把碗塞到娘手里,又小声劝半晌,他娘才含着泪小口吃起来。
那天那碗粥,郭沉记得极清楚,那是哥哥郭深头回煮粥,有些米还是半生,有些则焦煳成团,根本咽不下去。然而,就是从那碗粥开始,哥哥变作男儿汉,成家里顶梁柱。
想起这件旧事,郭沉忽然明白疑虑在哪里:以哥哥郭深秉性,侄儿被掳,嫂嫂被杀,他虽然痛不欲生,却绝不会就这轻易撂下。他定会去寻侄儿,去追查杀害嫂嫂凶手。若能找回侄儿,他定会好生抚养侄儿成人。就算找不回来,他也要等杀害嫂嫂凶手被正法,那时才会寻死。
然而,两样事情他都没有去做。他自尽,必定有更大隐情。那会是什?
这两年他和哥哥断往来,根本无从知晓哥哥遇见些什事。开封府和邻居们也都不清楚其中因由,还能去哪里查问?郭沉想许久,想到个人——哥哥亲随潘戊。
老军被她吓住,继而有些羞恼,干瘪瘪嘴唇抖着,想回击,却又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个人走过来。丁豆娘扭头看,那人身形瘦高、神情孤冷,绯色军服外,穿着件绿罗红盘雕褙子,丁豆娘认得是禁卫班值服饰。
老军看到那人,先愣下,随即忙露
于是,他便赶往虎翼营。
丁豆娘忍着脚痛,又来到虎翼营。
上回那个老军坐在营门边只破凳上,见她走近,立即起身拦住她。
丁豆娘忙恳求:“伯伯,有件极要紧事,定得见见您侄儿。”
老军掀动干瘪嘴皮子,恶声恶气地说:“你莫不是真把这里当作菜市?便是菜市,也有个早晚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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