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大奇随即想到明慧娘丈夫,她那个姓盛丈夫行事有些古怪,他们那只船就更加古怪。那本是只杭州远程客船,翟秀儿去税关打问到,这两三个月,它从未离开汴京,不断往返于虹桥和税关之间。既不运货,也不载
于专,‘专为,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也,则众而敌寡’。只有紧盯着紫衣人,查明此人消失真相,找见他下落,这事才能结。”
“嗯。”
游大奇独自躺在那只小篷船里,心随着月下水波和船身起摇荡起伏。
这昼夜遭遇,比他之前活过二十八年更难、更长,也更滋味莫名。先是脸被划烂几十道口子,从个俊男子成个丑怪之人,生念顿丧,投水自尽。接着被桑五娘救起,竟结成姐弟。觉着这寒凉人间,尚有个人能对自己赤心赤意地好,自己心也终于起死回生,愿意尽切力量去帮这位姐姐寻回自己儿子。这死生,真如蜕蛹化蝉般,痛到极处,却也乐到极处。这乐,并非狂喜大笑,而是如身子下这只小船,原本漂泊无依、无所归止,这时终于找到这个水湾泊处,被根缆绳牵系,才终于得安得宁。穷、苦、患、难,都再不必怕。
然而,桑五娘段话却立时勾起他心中那片痛处:明慧娘。
昨天傍晚,在汴河岸边,远远望着明慧娘背影,他还诚心动念,要在明慧娘眼中做个儒雅君子。然而回到安乐窝,脸就被划烂,莫说儒雅君子,便是个平常人都已做不得。连生念都丧尽,何谈明慧娘?因此,从脸被划烂,直到桑五娘提到这个名字前,他虽然万般心绪翻涌,却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他心底像是被烫到般,又惊又痛。但若仅止于此也好,以他如今这张脸,只能对明慧娘断念死心,就如被烫伤疤般,由它慢慢自愈,变作个死痕留在那里。
然而,他偏偏想到件事,明慧娘和桑五娘、丁豆娘样,孩子也被食儿魔掳走。但他先后向茶肆店主和川饭店曾胖子打问过明慧娘,两人都只提及明慧娘夫妇,都没说他们有孩子。若是她真有孩子,孩子又被食儿魔掳走,那羊儿巷口茶肆店主必定会说起,可那店主说起明慧娘时,平平常常,毫无异样。另外,让他更生疑是,虽然自己只见过几回明慧娘,但每次他都死死盯着明慧娘脸,生怕看漏眼。明慧娘脸上、眼中始终都淡淡静静,并没有什忧虑,更没有像桑五娘、丁豆娘那样满脸憔悴、满眼焦忧。
明慧娘在说谎?她并没有孩子?即便有,也并没有被食儿魔掳走?
若是如此,她为何要说谎?又为何要和丁豆娘她们起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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