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大约也是这个季节跌破脸,到处寻死才捉到几只。到夏天,狠捉些,晒干留着防备呢。至于其他,你就莫操心,你在这里,就当替看船,抵你药钱和饭食钱——哦!药滚沸!”
桑五娘急忙钻出船篷,在船尾忙活阵,端着个碗,又小心钻进来。
“这是给你熬药汤,道士那方子,外敷、内服才是服整药,你坐起来,趁热把它喝掉。算,你脸上药泥不能乱动,扶着你。”
桑五娘将碗搁到旁边小木桌上,小心扶起游大奇头,用左胳膊弯稳稳托着,这才伸出右手端过药碗,吹吹,才伸到游大奇嘴边。游大奇自从十七八岁离家,跟着班游手,开始在杭州厮混以来,到处遇见,不是*,就是狠,哪里被人这善待过?他心肠原已片冰凉,这时却涌起阵阵暖,眼睛热,险些涌出泪来。他忙尽力忍住,微微张开嘴。桑五娘小口、小口慢慢喂他,那药汤极苦,还散着股腥臭。可他却毫不觉得,竟隐隐尝出丝甜来。
蒋冲略略能动弹些,但只要那个年轻仆人凌小七在,他丝都不敢动。
凌小七或许已经认出他就是上回来念经超度僧人。若真是这样,他们为何要救?还这般悉心照料?这其间难道有什险恶用心?他越想越怕,但瞧着凌小七那耐心淳朴样儿,又根本看不出他会藏着歹毒。
他焦许久,忽然想到,又不是寻上门要来他家念假经,是老何在半路追到,请替他家大官人超度。念假经,他们应该并没有察觉。离开时,他们还送银两。这回被他家狗咬伤,更是意外。他们就算认出就是那念经和尚,其实并没有什大碍。至于谎称是烂柯寺僧人,也并不算全然说谎,他们若去打问,也确在那里寄住。
要担心只有两件事:是那张写“救”字条,不过当时应该没有人察觉,否则他们不会轻易让离开;另件才真正该担心,龙津桥下那两个贼军汉,他们认出。他们若真是和楚家人伙儿,又正落到楚家动弹不得,那只有任他们处置。不过,看起来,至少眼下那两个贼军汉并不知道在这里,否则楚家人哪里会这善待?也或者,两个贼军汉和楚家并不是伙儿。这样就更不必担心。
细细想通后,他才终于心安些。
这时,那个凌小七端碗肉粥进来,放到桌上。又小心扶起他头,用枕头垫高些,而后端过碗,用汤匙舀些,笑着送到他嘴边:“看你身量体格,只吃些粥,怕是不济事。可你嘴又不能大动,只能先将就两天。等嘴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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