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好阵,他忽然想到个人——邓紫玉。
他曾和朋友去过几回剑舞坊,剑舞坊那时头牌是“剑奴”邓红玉,名列汴京念奴十二娇,身价太高,他们见不起,便退而求其次,会过两次邓紫玉。邓紫玉话语锋利、任性挥洒,很有些豪侠气。石守威很是赞赏,但在邓紫玉面前,他不知为何,始终有些畏怯,不但多年练就爽快气立刻萎三分,连酒量、笑声也比常日减不少。让他意外是,邓紫玉对别人肆意笑骂,对他却格外留情。有回更说要拜他为师,学习刀法。他忙口应承,两人随即定下日子。
到那天,他早早赶到剑舞坊,邓紫玉欢欢喜喜把他迎到后院,恭恭敬敬奉茶,真拜起师来,弄得他手足无措,脸都涨红,接过来猛咂口茶,响声大得像放屁。这更让他窘到极点,邓紫玉却呵呵笑起来。随即让丫头取过自己刀让石守威相看。石守威接过看,是西夏冷锻月牙弯刀,刀柄上镶着几颗紫水晶,刀锋寒光流动,刀体轻巧灵便,是把上品好刀。他这才忘羞窘,连声赞叹。邓紫玉听,也大为得意,便要他立即教刀法。
他便认认真真从身姿、步法教起。可这武艺,起步最苦最闷,才学不到半个时辰,邓紫玉就嚷起累来,说要歇两天。他大为扫兴,却个字不敢多说,只连声说“好”。
之后邓紫玉再没请他去教过刀法,他等阵,虽有些失望,却也渐渐就忘,继续去兄弟间树他爽快威名。这时想起来,自成年以后,邓紫玉是他唯个如此接近过女子,邓紫玉又是风月场中女豪侠,于男女之事自然精通。与她虽只有小半天,却毕竟有过师徒名分。眼下这事毫无知识,厚着面皮去向她请教二,便应该足够应付那个店家娘子。
他立即起身,离开崔家客店,赶往剑舞坊。穿出客店院子,经过前面酒店时,扭头看,那个店家娘子石瑞娘坐在里面,正直直瞅着他,那对细长眼中似乎透着些迷离色诱之意。他不禁打个寒战。
游大奇躺在那船篷里,那个船主娘子桑五娘慢慢跟他说着话。
“不死,你也莫要再寻短见。似乎有些明白,上天给咱们条性命,就好比白得笔钱财。既然得,就该好好花用,不该这白白丢进沟里。和钱财比起来,命自然要贵得多,与其丢掉,不如做些积公德事。就用这条命,继续寻儿子,不管寻不寻得到,都算是没白做场母子。你呢,就安心养你伤。给你涂药,是个道士传生肌消疤偏方,里头有水蛭、桃仁、红花、伸筋草。水蛭这季节出来不多,不好寻。不过你算福气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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