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个啥,可这身子是清白,不能死还要背上个污名儿。正想着,瞧见你手似乎在动。那会儿不知在想什,伤心也忘,死也忘,忙抓过鱼叉,把你钩住,拽上来。”
妇人停住嘴,又盯着游大奇脸望会儿,叹口气:“脸割成这样,你是遇见仇家?什人这歹毒?瞧你五官,怕是生得有些俊呢。唉……年纪轻轻。你是为这个投水吧。其实呢,伤是伤得重,可男人又不全靠张脸活着,莫说男人,便是女人,能靠脸活,又有几个?就算爹娘给张好脸面,那脸又不是玉塑,青春过,哪有几张还能看?你若真是为这脸投水,那觉着不值当。好男儿靠是胸口里那股志气,天塌能挡,地陷能填,哪怕做不出大功业,能勤勤恳恳谋好个业,护好个家,那也是尽自己本分,谁敢说你脸生得不好?”
游大奇听,猛然想起自己这些年直念着大功业,阵委屈心酸,泪水不由得涌出来。
“你瞧这张嘴,”那妇人顿时有些慌愧,眼里随即也涌出泪水,伤心起来,“这是算啥呢?自己都没法活,却来多嘴劝你活。姓桑,人都叫桑五娘。说起来命算好,嫁个好丈夫,是个禁兵,还是个小押官。他脸面生得又黑又丑,心却极忠厚,事事都先想着们娘儿俩。不管吃鱼还是吃鸡,只要是吃顿好,他从来只吃些尾巴、头脚,好都让给们娘儿俩;去看灯,路肩着儿子,还不忘牵着袖子,怕挤丢;每个月领俸钱,拿回来全交给。他自己在外头能不花用,就不花用。朋友只有那两三个,都是跟他样顾家养妻儿。可这个好丈夫,去年年底去江南打方腊,他从没打过仗,家里杀鸡宰羊都是托邻居帮忙,他见血就有些怕,看都不敢看。那战场上头,对面都是样活人,他哪里下得狠?头阵上去,就送命。是个知足人,遇见这好丈夫,被他疼这几年,也算是前辈子积些德,今生只能享这些福。他走,还有儿子,得好好把儿子养大,养成他爹那样好人。可老天却连这个心也不许存,上个月初二,天已经要黑,把船靠在河边,忙着收拾打上来鱼。儿子自己跑上岸去玩耍。忙得没顾上他,过阵子,忽然听到儿子惊叫,忙扭头看时,儿子叫声已经在河湾那边,只瞧见团黑影子,拖着长尾巴,跑得飞快,转眼就不见。找几天都没找见,后来才知道那黑影是食儿魔,他掳几百个孩子去。和那些丢孩子娘,起寻这个多月,点影儿也没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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