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要像爱蜀茶样相中梁兴,也是命。
关于命,她早认,也早就倦,不愿多花丝气力去争去扭。就这吧,好比你爱天上月,就非得拽下来抱在怀里?梁兴事,就这撂着吧。
她转而去想梁红玉。梁红玉是人,不是命。她要夺“剑奴”名位,是在挣不该挣命,这就不能坐着不管。
她想起幼年时,父亲正任着骁捷军左厢都指挥使,个月俸钱就有三十贯钱,又善用军中钱粮回易生财,家人好不殷富和美。有年立秋,满街又在卖楸树叶,家家买回去,剪成各色花样,妇女孩童戴在头上过节。她娘自然也早早让人买回来,亲手给她们姐妹剪花样,给她是蜻蜓样儿,她姐姐是蝴蝶样儿,又各配着御坊绢花,戴在小鬟上。姐妹两个手牵手起出去跟其他孩童比斗花样。刚走到门外,姐妹两个就先比斗起来。她姐姐说:“蝴蝶是哪里香就往哪里飞,蜻蜓却专爱在臭水塘里飞。”她听,顿时答不上来,恼,把那只楸叶蜻蜓拔下来,扔到地上,哭着进去,让她娘也给她剪只蝴蝶样儿。重新戴好后,她才抹尽泪水,笑着跑出去。
群孩童已经围在她家门前,正在争嚷比斗,她也挤进去比。大家楸叶剪不是花朵就是蝴蝶,只有个穷人家女孩儿,头上戴竟是她丢掉那只楸叶蜻蜓。大家比来比去,唯有那只蜻蜓最别致。谁都不肯服输,眼睛却全都望向那蜻蜓,又羡又妒。那个女孩儿从来不敢在人前大声说话,这时却知道自己赢,她昂着头,露着笑,还哼起曲儿来。
这件事邓紫玉始终忘不掉,她直告诫自己,不管什东西,哪怕你不爱,也不能让人白捡去。就算丢,也要踩烂再丢。“剑奴”这个名位也样。它虽说是姐姐,姐姐走,它便是。梁红玉就像当年那个穷家女孩儿,决不能再犯傻,让她捡风光。
她让窦猴儿去寻梁红玉短,窦猴儿果然打探到梁红玉条隐私。只是,窦猴儿夜里来报消息时,竟然像变个人,语气狠狠,先要半银子才肯说。她又气又笑,这世道,小小只贱猴儿,戴顶帽子就骄狂。不过,她懒得计较,取五两银子丢给窦猴儿。窦猴儿揣好银子,脸上虽仍绷着,小猴眼儿里却闪着得意。他这才说出来,梁红玉并没有生病,她房里偷养个男人。
她听心里大喜。自己八岁时,父亲贪渎钱粮事败露,被处斩,她和姐姐被配为营妓,熬这许多年,才站稳地位。哪怕这样,也只敢偶尔装装病、撒撒娇。梁红玉入行才几个月,就开始扯谎躲客。营妓又不是私窠子,哪能由你,愿接谁就接谁?这事只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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