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汴河上闹神仙,忙着去瞧,没留意。等回来时,他们已经走,怕是得笔横财,若不然,那杨九欠能连帽儿都忘?”
清明过后,游大奇再没见到那只船,更没见到船上那个女子。
每天他又得和翟秀儿起寻“灯盏”,没有工夫去寻,心里始终坠坠念着。过两天,他和翟秀儿又来到虹桥带,正在寻“灯盏”,翟秀儿忽然说:“这两天咱们收成不好,已经挨团头几顿骂。你已经跟三个月,也学得差不多,今天咱们两个分头行事,替你物色个好‘灯盏’,你自己去割些‘灯焰’回来——那边过来那个就好,你别瞧他武赳赳样儿,其实内里极胆小。上回个人断住他,才唬两句,他就忙不迭掏五
“好孝顺儿,黄鹂儿放个屁,都是天仙妙音、皇家诏书。你娘笑笑,就成臊羊撒疯。往后别让瞧见黄鹂儿,只要见,就说你相中梁家鞍马店那个小韭儿,嚷着让去提亲。”
“娘!”
“刚才劲儿你你你,这时候知道叫娘?”
“不过多句嘴,你就乱抡大棒槌。”
“不抡大棒槌,能把你养成精细鬼?好,撂堆活儿,不跟你搅汤水。对,那个杨午把帽儿落在这里,你若见着他,让他来取。”
那笼羊肉馒头还是热,那边大坛子里有菜汤,自己舀碗。”他过去取碗,舀碗菜汤,揭开蒸笼,坐在炉边小凳上,抓着羊肉馒头吃起来。吃完后,他娘才歇下来,边洗刷着锅灶,边跟他说:“你听说没?栾老拐竟搬到火药匠雷老汉家里住去。”
曾小羊虽有些吃惊,却不喜她娘这话茬儿,没吱声。
“他还说,雷珠娘认他作义父。”
“管他义夫还是义父,他便是住到皇城里,跟们也没半脚趾干连。你也莫再跟那老拐子多言多语,黄鹂儿前天还问起过——”
“跟栾拐子?”他娘顿时咧嘴笑起来,“这丫头尽胡想,就是再老二十岁,穷成个鬼,能跟他落半根眼毛?”
“哪个杨午?”
“就是那个杨九欠。清明那天,他带几个厢兵在这岸边清理河道,天热进来讨水喝,把帽儿落在凳子上。”
“哦。”
“那天他们还从河里捞出来只铁箱子呢。”
“哦?里面有啥?”
“人有嘴,话有腿,不管你落不落眼毛,光听见你跟那老拐子说笑,人就能编排出堆臊话来。”
“照你这说,就不能言语不能笑,整日做个呆木桶?”
“呆木桶总好过烂敲钟。”
“好!好!从今天起,就拿根羊蹄子把嘴塞住。”
“只说让你别跟那老拐子说笑,更别让黄鹂儿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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