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随意将就些。好在除自己剩余三贯钱,楚家又赏他二两银子,加起来,比从家乡出发时还多两贯钱,节省些,足足够个月花销。这些钱他不敢放在烂柯寺,每天都背在身上,万有什不妥,也好随时拔腿就走。
只是,他现在扮成僧人,连着吃许多天素,肚肠里寡得厉害,瞧着满街各样荤食,许多都没尝过,却不能买,只好望着吞口水。到第三天,他实在受不得,等天黑下来,跑进城里,找到堂兄蒋净说州桥夜市。果然,整条街上灯烛耀眼,各般油香肉香冲鼻冲脑,而且人车拥挤,谁都顾不得瞧谁。他从包袱里取出来时戴旧头巾,包住光头,走进人群中。只见边上家挨家食摊上堆满各色吃食,炙鸡鸭、杂燠、抹脏、煎肝脏、灌肺、灌肠、杂炸……更有许多他见都没见过。他相中肥润润煎白肠,那摊主正忙,竹签插递给他,只说声“十文钱”,便又去招呼其他主顾。他付钱,接过白肠,顾不得烫,口咬下去,满嘴油香,滋味透脑,像是旱田忽逢甘霖样,爽畅到几乎要叫出来。他便路瞧,路吃,换七八样,花近百文钱,吃到肉都堆到喉咙眼,这才鼓着涨肚,挤在人堆里,慢慢往回走去。
走半截,忽然瞅见斜对街人头丛中转过半张瘦长侧脸,正是自己要寻两个劫匪中头个,那个瘦驴子般高个军汉。他忙低下头,朝那边挤过去。挤到离那驴脸军汉几步远地方,隔着几个人,直微低着头,小心跟在后面。
卖香药花朵窦猴儿也在追踪个人,那个紫癍脸女子。
那晚,他告诉邓紫玉,瞧见紫癍脸女子从后门进红绣院,上楼去梁红玉房间。邓紫玉听,果然有些好奇。窦猴儿见她嗅到香,忙又添些料:“梁红玉独个儿住在后面楼上,除服侍她两个贴身丫头,其他仆妇都不许上去。那个紫癍脸女子不过是在汴河船上帮工村妇,竟能上那楼去。姐姐你说奇不奇怪?”
“哦?那你去好好打听打听。”
“姐姐,能打听都打听到。你也知道家,爹只是个挖河修堤老厢军,他那点粮料钱,还灌不满他那酒窟窿。娘身子又不好,三天着病,两天吃药。每天跑折腿,卖这点香药花朵……”
“成,成。这块银子有三两二钱多,拿去给你娘抓药,剩下足够你们娘儿两个吃个月。这个月,你就先把买卖搁下,只心给去对面瞄着,若真能捋出些丝线儿来,这块也给你。”邓紫玉又从荷包里摸出块碎银,也至少有三两,在窦猴儿眼前晃晃,便塞回去。
“嘿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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