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只得微微躬身,粗粗道个万福。这时她才看清云夫人面容,约二十七八岁,生得十分端雅,脸上淡淡施些脂粉,眉毛细弯、眉梢微挑,描画得极精细。双杏眼里透着精干,看便是个不肯服弱硬性子。她扫眼丁豆娘,只微点点头:“庄妹妹,你坐右边这张椅子。丁嫂,你坐旁边那个墩子。”
丁豆娘听她声气里透着冷淡,心里有些不自在,却不好怎样。扭头见旁边空着个绣墩,便过去茫茫然坐下。这时,云夫人朝屋里扫视圈,那些妇人有正在低声私语,这时顿时静下来。角落里有个妇人却在低声啜泣,云夫人盯向那妇人,那妇人忙止住声,伸手抹掉泪水。
云夫人才又道:“今天请各位姐妹来,只为件事——们各自孩儿。”
丁豆娘大惊,这些妇人孩子也都被掳走?她忙环视屋中。其他妇人来得早,显然都已经知晓,因此都不意外,但每个人都望着云夫人,眼中都闪着焦忧和期盼。
云夫人继续道:“儿子不见后,亲自去开封府报案,府尹却说小孩儿不过是走丢,让莫要妄传妖言。第二天,郭夫人儿子也被掳走,和她起又去报案,府尹仍是那话,只说会差人去寻访。这已经几天,府里只让两三个不中用老吏四处走走,便再不管。”
“您还见着府尹大人,”坐在最前头墩子上个妇人忽然站起来,她穿着件半旧浅青绸袄,中等个儿,身子瘦小,眉眼秀整。若不是满脸愁苦,还是有几分姿容。丁豆娘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妇人声音有些嘶哑:“也去开封府求他们,那门子却连厅门都不让们进,也骂乱造妖言,说再不闭嘴,就让吃板子。家丈夫遇事,公婆又老又多病,只剩个,东颠西跑两天,沟沟汊汊全都寻遍,也没找见儿子……那晚儿子被掳走后,地上只寻见这个小银铃,这是儿子项圈上,本来有对,个是‘福’,个是‘寿’。如今‘福’丢在地上,‘寿’不知去哪里……呜呜……”
那妇人从怀里取出个小绢袋,将个黄豆大小银铃倒在掌心,看着就抽泣起来。其他妇人听见她哭,也跟着哭起来。丁豆娘也又心酸起来,原来真全都是失孩儿娘。
云夫人望向那妇人:“董嫂,你莫哭。大家也都忍忍。这时候哭有什用?能把儿子哭回来?”
“那您说怎办?”董嫂忙用手背擦掉泪水。
“跟你样,丈夫是陕西永兴军第二营都指挥使,去年十月被调去江南讨贼,家里没人能靠,只能靠自己。可双腿能走多远?张嘴能打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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