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孩儿终会回来。只是……”
“只是啥?”
“这里头波折不少,而且,得不增,失却多。”
丁豆娘却只听进去头句,像是溺水人猛地攀住根枯木,泪水顿时涌出来。她笑着抹掉泪,赶紧回去告诉丈夫。她丈夫脸色青灰,已经不成模样,听到后顿时眼睛亮。两口儿不吃不睡,分头苦苦寻三天,分别昏厥在桥头和田间,幸而有认得人见到,把他们扶回家。对面羊婆和隔壁黄鹂儿起来烧水煮粥,喂他们吃些,才把命留住。
昏昏沉沉中,丁豆娘不时听见赞儿在唤娘,这唤声在她心底里生成股念力,催醒她。就是死,也要找见赞儿。不,不能死,要把这命直活下去,直到找见赞儿。她睁开眼,强挣起身子,见自己在卧房床上,阳光透过窗纸,映得屋里十分明亮。她丈夫躺在里面,个女孩儿坐在床边木凳上,灵灵秀秀,眼里闪着关切,是黄鹂儿。见她起来,黄鹂儿忙伸手扶住:“总算醒来呢,莫起急,慢慢。”
叫个男仆来,搬到车上,小声吩咐,偷偷丢到河里去。那车上已事先藏个包裹卷儿……”
“施大哥,错怪你。”
“呵呵,遇到这样事,警觉才对。起先也疑心,你去那船上对蒋净做什,才惹出这祸端来。”
“这局引线,是甄辉牵?”
“嗯,也才明白过来。清明那天,和你去虹桥西边程家酒肆,其实是甄辉事先跟说定。寒食头天,他在街上碰见,说们三人许久没有聚过,就定下清明中午去程家酒肆,由他做东。他还让莫透露,说到时候好好逗逗你。现在想来,不但程家酒肆,连寒食遇见,都是他有意安排。”
黄鹂儿把她小心搀到外间坐下,去厨房端
“嗯……”梁兴刚要开口,黄鹂儿端着个木托盘走出来,笑着说:“饭菜好啦——”
儿子被食儿魔掳走后,丁豆娘像是疯般四处找寻。
她丈夫韦植也像变个人,眼里焦得能燃出火来,喉咙里不时发出怪声,到处逢人便问。营里本要差遣他去守处粮仓,见他这样,只得另派个军头。夫妻两个找遍汴河两岸每条巷子,可那食儿魔又不是常人,除赞儿掉落那只鞋子,丝踪迹都没留下。
邻居们劝丁豆娘去问个卜,丁豆娘忙去龙柳树下那个盲眼卜师乌金眼那里,拿陌钱求他测测,乌金眼让她随口说个字,丁豆娘微微愣,说个“豆”字。乌金眼掐着手指,摇头低诵半晌,才开口道:“来往口无凭,去还泪有痕。莫道秋风无情意,仍遣春燕还门。”
“这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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