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炮得知父亲化灰后,先就到厢厅来报案。厢长当时听不信,个人怎会平白化成灰?但雷炮直嚷个不停,厢长没办法,便派颜圆去查问下。雷安是在白家酒肆化灰,颜圆忙带着小吏曾小羊赶往那里。
白家酒肆在汴河北街、房家客栈对面街角,卖酒极劣,价钱也低。连荤食都不卖,只有些腌菜、姜豉、盐水豆之类下酒小菜。好酒穷汉们都爱往他家聚。
颜圆赶到那里时,天已昏暗,已经上灯。店里店外却围许多人,说闹个不停。曾小羊身子瘦小,嗓音却尖亮,他高声叫着,喊人们闪开,让出条道。颜圆走进店里,店主白老味见到,忙迎过来。颜圆让他把前后经过细细讲遍。
原来,快傍晚时,雷安照旧个人来到白家酒肆,仍选角落里常坐那张小桌,要也仍旧是瓶低等酒、碟姜豉。那张桌子紧靠着墙角,只有两边可以坐人,当时先已有个客人占边。雷安平日不爱言语,只
女拿个布垫放到灵位旁,蒋冲忙走过去,照着僧人趺坐样子坐到垫子上,这是他昨晚才跟那个小和尚学来。幸而他习过武,否则般人腿脚根本叠不出这姿势。坐好后,他从背囊中取出木鱼,照着那些和尚模样声气,敲着木鱼,压低放混声音,嘴里胡念起来。
厢厅里,仵作查验完雷炮尸体后,厢长朱淮山吩咐手下书吏将案卷录写清楚,上报给开封府推官。
那个书吏名叫颜圆,二十出头,穿着件半旧青布袍,白皙微胖,脸上始终若有所思。他自幼习些文墨,跟随朱淮山已经三年多,吏道早已通熟,不会儿就写完,递给朱淮山审看。朱淮山向信重他,只随意浏览遍,便点头交还给他。
颜圆封好案卷,交给跑腿小吏曾小羊,让他递到府里去。而后,又唤两个厢兵把雷炮尸体抬到后院杂物间,摆到另具尸体旁,等着府里再差仵作第二次勘验。安排停当后,颜圆才回到前面,见朱淮山坐在桌边,又喝着茶,在读《庄子》。
“厢长,雷炮这案子还是等上头来查?”
“这是凶杀案,们插不得手。”
“上头来查,少不得又要指使们跑腿。要不——”
“你愿意查,就去查,找这些说辞。去吧,这里暂时用不到你。”
“是。”颜圆心思被说破,有些难为情,忙笑着拜辞出来。
他性子慢,却爱动心思、琢磨事情。上个月雷炮父亲化成灰,至今还没查明白,今天雷炮又意外猝死,不知道这雷家父子究竟触惹什,竟然接连出事。他慢慢走到斜对面梢二娘茶铺后边,站在发现雷炮尸体岸边,望着河水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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