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起愁来。呆坐半晌,肚子咕噜叫起来,饿。
刚才路过来,街上有不少馋人吃食。他取出陌钱揣在怀里,系紧包袱,又担心起来,这包袱该放在哪里?里面除两件衣裳,就是钱。这次出来,伯父总共给他五贯钱,路食宿尽力节省,还是花掉两贯,还剩三贯。放在这破棚子里肯定不成,还是背着吧。只是那店主不愿出去乱走,该怎说才好?
略踌躇,他脾性中犟劲发作,管他娘那多!花钱住在他家,该他奉承才对,哪能事事都听他?
他拎着包袱走到前面店里,仍记着堂兄话,小心赔着笑:“店主,没来过京城,想出去走走看看,你放心,不走远,就在这附近略走走。”
谭店主听却笑起来:“头回来京城,自然该逛逛,说那些话,不过是让你小心些。你背着包袱出去逛?小心着贼,还是给吧,替你保管着,稳便些。你放心,家祖辈开这家店,已经有七八十年,从来不乱动客人文钱。儿子出去,你先在近处走走,等他回来,陪你去大相国
要赔笑,别人便饶你三分;第二道是点头,不论别人说什,都点头,这样,顺别人意,又饶你三分;第三道是少说话,能不说就不说,来免祸,二来别人便看不透你心思,这样又保住三分平安。至于最后分,就看运气,若运气实在不好,偏巧碰上凶神,再怎小心也没法子。”
这回头次出远门,几百里路来到汴京,蒋冲时时记着堂兄这三道平安符,果然路上平平顺顺,些儿口角都没生。
那个谭店主仍在继续说着汴京凶险,蒋冲便做出很怕样子,不住点头。
在里头铺床那个妇人铺好铺盖后,出来撇着嘴打断谭店主:“哪里有你说这要命?你就莫唬人家孩子。”听语气,是店主浑家。
“你妇人家知道什?他堂兄不就惹上大祸?”谭店主有些着恼。
他浑家不敢再说,闭住嘴去前面。
谭店主又说:“你住在这里,才费这些口水。总之,你自家性命,自家瞧着办吧。”
“多谢店主,都记着。”
谭店主转身走,蒋冲望着他背影,心里暗暗想:照理来说,开店人巴不得客人多住些时日,这个谭店主却好像生怕多住,想把吓唬走。这是什缘故?
难道和堂兄事有关?但堂兄事这个谭店主却始终不愿多说,不知道是真不知情,还是装作不知情?无论如何,堂兄事情还是得再打问清楚些,否则回去没法跟伯父伯母交代。但汴京城个人都不认得,店主这里打问不到,还能去哪里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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