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震听,略想想:“这事确实很难说得清——不过,若真是蒋净自家撞上刀子,应该还是有法子查明白。你跟讲,也算是投案自首。这里出大事,得赶紧去查。你先回去,莫乱说话、乱走动。晚些,们再商议。”
“另个人被误认为凶手——”
“不怕,你已经自认,他便无干。”
顾震大步上虹桥,梁兴略怔怔,又回头望向河对岸,那船似乎安静下来,并不见有人闹动。他心里暂时也没有其他主张,便往住处走去。走阵,刚过军巡铺,发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猛回头,街上行人车马杂沓,说话说话,赶路赶路。龙柳树下,有几个正在争执什,其中个是“牙绝”冯赛。附近人都望向那里,并没有谁在留意自己。他便没作理会,继续前行。
刚进东水门,他再次发觉不对,真有人在后面跟踪。
格外真,而且那声音似乎正来自刚才那只小客船。他不由得停住脚,越过桥栏边簇挤人头,向那只小客船望去。船头那几个人自然也听到叫声,全都急忙钻进船舱中。透过那船舱小窗,隐约能看到里面两个人在撕扯。
梁兴猛然想起自己下船后撞到个人,那人似乎正急着去岸边,船舱里被抓扯难道就是那人?他尽力望阵,但刚才撞到后并没细看,现在隔得太远,船舱里那两人又晃动不停,辨认不出来。不过,不管那是什人,他自然是随后进那船舱,被误认为凶手。不过只要他辩解明白,船上那些人便会来追。梁兴忙回转身,加快脚步下桥。
才走几步,他忽然停住脚,心想:杀人,全属无意,却很难辩解得清。后来上船那人恐怕更难辩解。无意中,倒害他替担祸。
四周喧闹无比,他却石柱样立在街心,低着头默默寻思起来。
忽然,有人拍他掌:“梁豹子,你这是?”
万小葛见雷炮吓得慌神,嚷得更加大声:“杀人!
他惊,抬眼看,是左军巡使顾震。两人在京城个拳社里相识,性情相投、彼此敬赏,不时会聚在拳社切磋武艺、讲论武学。
见到顾震,梁兴心里动,忽然想起曾和顾震讲谈过《六韬》“论将”篇,其中有条“智而心怯者,可窘也”。纵便再有智谋,心怯,人便失方寸,所选之策,定然是下下策。本是要替义兄报仇,这样畏罪逃走,只能自陷窘境。何况,还会遗祸给无辜之人。义兄便死得不明不白,公道再难讨回。这人算是白杀。
于是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顾大哥,杀人。”
“什?”顾震惊。
他把刚刚发生事情简要讲给顾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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