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
冯赛发现钱钞边有
张纸笺，拿起来看，上面是首词，调寄《金错刀》：
东无路，西无路，身世飘零如草木。秋风孤雁送寒天，明月归程知何处？
见时误，别时误，痴心总被尘心负。
“什
？”
冯赛把推开门，径直走
进去，那看门人忙高声阻拦，冯赛却不理他。那院子极大极空阔，静悄悄只有鸟鸣。左手边有排房舍回廊。冯赛走向那边，大声叫着：“珑儿！珑儿！”
“爹！”扇门打开，珑儿从里面奔出来，没防备脚下，下子扑倒在地，顿时哭起来。
冯赛忙奔过去抱起女儿，替她揉搓小膝盖，又紧紧抱在怀中，不住轻声抚慰。觉着被活活掏出去
心终于回到自己胸中，又疼又暖，眼泪几乎涌出。
门里追出个妇人，脸惊诧望着冯赛。冯赛并不理她，抱起珑儿，转身向院外走去，那看门人也不敢阻拦，只慌张望着。
柳碧拂说不出话。
“
用几年时间，才打问到你来京城。又花几年时间，打探你脾性喜好。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滋味。柳二郎不是亲弟弟，不过他身世比还苦。他答应替报仇，去年他去江西，先找见管庆，毒杀他家。”
冯赛心中翻涌，越发说不出话。
“你是来问珑儿下落？原本要她受遍受过苦，但这几天回头看，世事如梦，万缘皆空，又何必再造罪孽？她在五丈河霍衡那座庄院里，你去接她吧。恩怨尽散，你再无相干。”
“从头到尾，你于，没有丝毫情意？”
冯赛抱着珑儿上马，珑儿已止住哭，忽然道：“爹，这不是你马。”
冯赛愣，看着栗色马鬃，不由得苦叹声，这马还是柳二郎丢下。然而，他心里随即动，忽然想起件事，忙驱马向烂柯寺奔去。
到烂柯寺，寺里静悄悄，弈心化缘去，乌鹭在禅堂打坐。冯赛抱着珑儿走进弈心禅房，炕边有个旧木柜，弈心分底下半给冯赛放衣物。冯赛放下珑儿，打开柜门，俯身拎出柳二郎当时驮在马背上那两只袋子，他解下袋口上系绳索，打开袋子看，里面沓沓红绿图文纸，是便钱钞。
叠万贯，两只袋子共八十叠。
“爹，这些是啥？”
柳碧拂目光颤，但迅即低下眼，决然转身，轻步消失于那院门内，宽大灰袍罩着她纤瘦身子，在清风里，如同缕烟灰。
冯赛又怔半晌，才长叹声，黯然转身，离开观音院。
他驱马来到五丈河霍衡庄院，用力拍门。
“你又来？”那看门人愕然问。
“女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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