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军头口中打问出这些讯息,冯实多少有些欣慰,至于广宁监去年年底那纲官钱,由于涉及机密,恐怕很难问出什。就连刚才那个军头,也只是监看那些铜工,并不清楚钱纲事情。汪八百逃走之前,虽然偷些新钱走,但那军头说也只是八贯钱,和十万贯相差如天地。至于那四个铜工,逃走时并没有偷钱。
不过——
冯实忽然想起,冯赛在信中说那纲官钱大概是十月份运走,而那四个铜工也是十月份逃走,这二者有没有什关联?也许只是碰巧,若他们和那十万贯有关,那个军头自然会说。
那个军头吃饱喝足,带着几个兵卒进城去办公事,冯
直坐到傍晚,陈小乙回来:“嗯?衣裳已经换上?谁给你拿来?”
“是管家。”
“哦——”陈小乙微有些慌,自然是怕管家说破那床被褥钱事,不过他随即绷起脸道,“相公已经回来,你跟去拜见。”
邱迁忙跟着陈小乙快步来到前堂,匡推官已经换家居白绢道袍,正站在厅前大株茶花前,弯着腰看枝上花苞。
“相公,他叫邱二,替王小丁。”
“嗯——”匡推官片刻才回头,四十来岁,长脸浓须,看邱迁眼,目光有些逼人,并没有什表情,只说声,“知道,下去吧。”
邱迁忙躬身致礼,跟着陈小乙回到侧院。陈小乙板起脸给他讲要做事情,其实并没有什繁难,只是清早刷好马,喂足草料。白天牵马,服侍匡推官去府衙,傍晚再牵回来。中间有什事,匡推官和陈小乙自会吩咐,小心照办就是。
陈小乙讲完后,天已快黑,已是饭时,便带着邱迁穿出侧院,走到旁边座院里,院子中间摆着张大桌子,七八个男仆围坐着,正在说笑。旁边有两间半房子,烟囱里冒着烟,里面传出油盐香气和锅碗响声,是厨房。陈小乙带着邱迁过去在空凳上坐下,将邱迁介绍给其他男仆。邱迁在家里虽然常和染工们起吃饭说笑,但来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唯有不住笑着点头示好。
翠香和另个丫头端着饭菜出来,摆到桌上,两人不时和那些男仆嬉笑打趣。到这桌时,翠香瞟眼邱迁,偷笑笑。邱迁怕其他男仆看见,忙低下头。不会儿,菜上齐,虽然没有什精贵肴馔,却也不比邱迁家中日常饭菜差什。他听着陈小乙和其他男仆们边吃嚼,边喧呼说笑,都是些粗俗话头,他虽不爱听,却也只能不时跟着笑笑。眼里却直仔细留意观察那些男仆,不知哪个容易套出话来。
汪八百确是广宁监铜工,也确有四个相熟同伙,而且他们先后逃离广宁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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