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二娘,来碗杂辣羹。”黄胖笑眯眯坐下。
“呦呦!黄哥你这样个富贵身量,才吃这些汤水?”
黄胖想着今天已得贯钱,又要从她这里探些口风,便笑道:“天黑还早,你急个什?再上四个灌浆馒头,切半斤羊杂四软,打半角小酒。”
“这才是。”艄二娘裂开红唇,龇出大牙笑着转身去备办。
酒菜上来后,黄胖先阵浑嚼烂咽,吃个肥饱,这才打着响嗝道:“骚二娘,来碗汤。”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也许冯宝躲起来和这事有关呢?”
“不会!”
“这买卖和谷家银铺有关?”
“都说!不关你事!好,该走!”楚三官不愿再多说,转身就走。
“慢慢喝,小心烫哦。”艄二娘端碗汤过来放下。
“还是二娘最体贴人。你个人操持这茶铺,太辛苦,看隔壁那梁木匠勤勤恳恳,又是个鳏夫,不如你们两家合起来做家,倒是件大好事。”
“呦呦!黄哥又胡嘴胡舌耍弄人,那梁老汉年纪够做伯父。”
“那就换他
黄胖拿孙献贯钱,却不想理这事。左藏库十万贯钱飞走,虽然神异难信,但毕竟有那些人亲眼目睹。何况那些人贬谪贬谪,发配发配,还能查些什。
他四处转悠,寻找其他靠得住生意,但转上午都没找见,倒累得身汗。他想起孙献说每隔五天给贯钱,到月底共要给五贯。孙献为人虽然有些轻滑,这钱分开给便是他使滑处,但他急于查明白飞钱事,应该不至于全然说空话。至少该去打问打问,过五天,也好回话,设法再讨要贯钱。
孙献已经打问清楚,当时左藏库俸钱分库共有十个巡卒,其中四个是外路州人,只身在京,另有六个家人都在京城。黄胖、皮二、管杆儿三人每个人查问两家。黄胖分到其中个巡卒姓梁,兄弟两人,排行第二,他父亲是个木匠,在汴河湾榆疙瘩街开间车轮铺。
黄胖便慢慢晃到榆疙瘩街,从街口眼就能看到,左边第二家便是那车轮铺,梁老汉和长子正在店头推刨锯木。黄胖想,直接去问恐怕难问出什,便走进街口艄二娘茶铺,店里清静,只有两三个人在喝茶。店主艄二娘扭着胖腰身忙迎上来:“黄哥,多久没来?快快坐!”
艄二娘四十来岁,生得肥肥胖胖,原是个艄公妻子,那艄公死后,便独自开这家茶铺。人都忘她姓什,就唤她艄二娘。她虽生得小眼厚唇,却爱描描画画,张大脸擦得粉白,嘴涂得鲜红,希图用这风情样儿多赚些客人进来。熟客们常和她拌嘴逗趣,叫她“骚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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