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冯宝怎会插手这大生意?他人在哪里?这究竟是怎回事?
冯赛心里阵气苦。这世上,什人他都能和声和气,唯独这个弟弟,见到,就不由得要生气。
他们父亲是个儒生,生连考不中,只能做个幕客,却盼着他们三兄弟能成就番功名。然而三个儿子没
那种小心赔笑逗趣体贴样儿,忽然浮现眼前。她心里暖,又酸,险些落泪。
卢馒头站在自己馒头店前,眼圈顿时发热。
大儿拿钥匙刚打开门锁,小儿便抢着推开门扇,两人争着挤进门里,四处查看,连声叫唤:“爹!灶台大锅都在呢!”“缸里水都还有半缸!”“他们把屉笼扔在这里呢!”
卢馒头忙也走进去,店里虽然空许多,但大致还是原样,缺家什都是他们自己搬走,余下并没有动什。门边朝街那张长木桌上落层灰,但常年放屉笼几个大圆印子还清清楚楚。里面靠墙排五洞灶台和墙壁上,十来年烟和水汽混成厚厚层黑油,灶洞里还残余着煤灰……看着这些,他心里阵感慨,觉着自己像做梦回乡般。
当初贷给他钱、收这店宅债主是香染街口秦家解库,总店主秦广河是京城有名大财主,哪里瞧得上点点赁钱?因此直没有赁给别人,只吩咐整卖出去。卢馒头去汴河边寻到专门说合房宅典赁牙人鲁添儿,求他,才说动那解库分店主,答应将这店宅赁给卢馒头。
谈定赁价是每月十二贯,卢馒头用得来那五十两银子,先付半年租金。那两个伙计跟自己十来年,至今也没有营生着落,他找来帮忙绑架冯赛妻女,又各给八贯。再除去鲁添儿两贯牙钱,余下十贯钱做每天活使钱,买进些面粉、羊肉、葱韭菜蔬、盐酱和石炭,大致也够。
他当初经营这家馒头店,每个月至少能净落五十贯,如今不敢多请伙计,先只能叫那两个回来,生意会少很多,不过个月赚三十贯应该还是做得到,除掉赁房钱,能净落个十七八贯。比之以往,虽然差许多,但事已至此,也已经算很好。何况这还是用冯赛妻女换来。
冯赛随着鱼行和猪行两位行首起离开开封府衙,他边走边急急思寻对策。
妻女还没有下落,存亡还不知;炭行这边又被祝德实和臧齐两人反击枪,虽然宫中炭他们两人完全应付得,但汴河路供炭必须得紧急办好;谭力果然是三头使计,吴蒙也中招,他恐怕也不知道谭力下落。
昨晚蹲守时,冯赛已经想好如何去化解谭力造僵局,本打算赶紧去办,谁知道这里又冒出鱼行和猪行事来,且都是火急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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