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皮肤沾到马桶沿子。
其实邱菡昨晚已经看过那马桶,里外都是新。到这地步,柳碧拂竟还这装娇贵样儿。邱菡转过脸,鄙夷冷叹下,伸手摸摸身边熟睡两个女儿,又忍不住愁起来。
昨晚,小屋门打开,个老妇人端着盘饭菜慢慢走进来,摆到桌上。邱菡看,四碗羹、四样菜,饭菜器皿比自己家中都精贵。她微有些诧异,见那老妇转身要走,忙拉住问道:“婆婆,这是哪里?为何要把们关在这里?”
那老妇摇摇头,并不作声。邱菡还要问,那个黑壮汉走进门里,手里托着盏油灯,朝邱菡瞪着眼。邱菡发觉他眼中除威吓,似乎还隐隐藏着些说不清东西。
邱菡已不愿再怕,也回瞪着那人:“你们究竟想做什?”
那人却不答言,伸手要拉开邱菡手,邱菡不愿被他碰,忙放开手。老妇忙走出门去,竟然向上走去。灯影下,隐约见门外是道窄阶梯。邱菡这才发觉这屋子没有窗户,是间地下暗室,难怪如此憋闷。
四人吃过饭,两个女儿闹着要回家,邱菡只得柔声安慰,让她们躺到床上。累整天,两个女儿很快便睡去。邱菡想跟柳碧拂商量下,柳碧拂却只垂着头低声说:“也不知道。”邱菡恼,也不再开口,躺在女儿身边,也是累极,虽然心里忧惧,却也不久便睡着。
此刻醒来,觉得这屋子比昨晚更加憋闷,透不过气,她又忧躁起来,不由得恨起冯赛,定是他得罪什人,否则们母女哪里会遭这个罪?
昨天下午,楚三官带着邱迁先到皇城东边潘楼街瓦子去寻冯宝,这带是京城瓦肆最繁闹地方,从南街到北街连三个大瓦子,桑家瓦子、中瓦、里瓦,共有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其中,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棚就能容数千人。京城玩乐人,大半都聚在这里。邱迁父亲家教极严,邱迁只在幼年时跟着舅舅来过两回,成年后再没来过。
才走到潘楼东街,就听见阵阵鼓乐笑闹声,等走进桑家瓦子,人顿时被声海吞没,像是跌进云霞缭绕彩阵里,比他幼年所见更加喧闹繁盛。大大小小棚子个挨个,悬挂各色彩招花帘,每个棚子里都坐满人,唱有小唱、嘌唱、教坊乐、诸宫调;戏有诸般杂剧、傀儡戏、乔影戏;说有说史、说鬼神、叫果子、说浑话;杂伎有球杖踢弄、舞旋、弄索、百禽虫蚁……京中百伎杂艺,全都荟萃于此,声名技艺稍差些,都没资格这里做场。再加上卖药、卖卦、探搏、饮食、剃剪、纸画等各色小贩往来穿插,笑声、唱声、呼喝声、鼓乐声、叫卖声混做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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