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迁和楚三官分别签字,崔店主最后才皱着眉签。邱迁收好契书,这才从驴子上取下两大袋铜钱,共十六贯。其中六贯是去舅舅那里借,他舅舅王百祥知道他素来沉稳规矩,不乱使钱,两家也时常互相周转银钱,没多问就取给他。邱迁又回家谎称找见矾,将那十贯钱也搬出来。
“没有假钱吧?”楚三官把钱袋放到地上,欢喜打开查数。
“放心。都是自家用钱。”
“你在这里等等,把钱先放回去,然后再陪你去找冯宝。”
袋钱有三四十斤,楚三官费力拎起来,摇摇荡荡走进街对角自家药铺。半晌,才拿块麦糕边咬边晃出来:“咱们先去桑家瓦子,他常日都在那里头混。”
不放心:“你先等等,去姐夫那里说声。”
他骑驴先进巷子来到姐姐家,家里仍只有小茗个人,其他人个都没回来,什信儿也没有。他叹口气,找人要紧,只得信回楚三官。他回到巷口,叫楚三官起进到旁边间茶肆,茶肆主人和冯赛往来亲熟,邱迁也常和他打招呼,知道店主为人忠厚,便从袋里取出回家时写好契书:“崔伯伯,和这位楚三官人有桩交易,能否请你做个中人证见?”
崔店主看楚三官,顿时露出犹疑,给邱迁递话:“什交易?现今人心浮乱,买卖不好做,当心为上。”
“嗯,多谢崔伯伯提醒,不过这事已经说好。”邱迁将契书递过去。
“寻冯三郎?对啊,也有几天没见到他。他怎?不过,寻个人要二十贯?”崔店主连声问起来。
冯赛直在吴蒙别宅对面守候着。
他和崔豪时而在处,时而分开,不过都躲在暗影里。站累就靠墙坐会儿。直到后半夜,都没见人来。崔豪看着还成,他却疲乏之极,几次险些睡过去。这些年,他周旋于富商大贾之间,只靠言语吃饭,哪里受过这种累?但除守在这里,他也再想不出找见妻女其他办法。
难道是们在这里被发觉?应该不会。难道是送到吴蒙本宅去?为防这着,他已经让刘八和耿五去那边守着。不过吴蒙应该不会这没成算,敢把碧拂直接送到自己本宅里,更不必说邱菡母女三个。或者说,谭力本就没打算把邱菡母女送到吴蒙这里?但他和无冤无仇,又比富得多,若不是要陷害吴蒙,何必要绑架妻女?难道
“老崔,说那多做什?”楚三官不耐烦,“你愿意就做,不愿做,们找其他人去!”
“崔伯伯,有件极紧急事要寻见三哥,等不得。”邱迁忙解释。
“你当真想好?”
“嗯。”
“那也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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