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儿病情又好些,在床上扭来扭去,已经有些躺不住。蓝婆看着,才终于放心。
这天她直守着万儿,什都没做,见儿子将屋里屋外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又煮好饭,给他们祖孙端过来,味道虽不怎好,却也让她心头大暖,儿子出家,竟像换个人样。
她仍旧不愿跟他说话,等他忙完,站在床边,看着那身道袍刺眼,便说句:“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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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冬,何涣说有几个朋友约他到城东郊独乐冈看雪赏梅,大早就骑着马去。谁知到下午,葛鲜等几个同学抬着何涣回来,只见何涣昏死不醒,满脸是血,满身污臭。
那几个书生说,大家在家食店喝酒,中途何涣出去解手,半天没回来,他们就去找,发现何涣倒在茅厕中,不知道因何,头脸都受伤。
齐全慌得失神,颤手颤脚忙去找大夫来,大夫看之后,说是重伤昏迷,性命倒无碍。他这才稍稍放些心。大夫清洗何涣脸上血污,查看伤口,两眼、鼻腮,好几处重伤,眼睛和嘴都肿得张不开。大夫说是被人用硬物击伤。
直养个多月,何涣伤势才渐渐好转。这小公子是他夫妇两个护侍长大,和他们向亲熟,平日有说有笑。可是自病后,虽然嘴已能说话,话却少很多,笑也只是勉强应付,问他因何受伤,也不愿意讲。
等身体大愈之后,何涣性情更是逐日而变。何家向门风谨厚,何涣自幼就谦和守礼,病好之后,举止却渐渐透出粗鄙,说话颠三倒四、失张致。对他夫妇,也不似常日那样亲近,说话时,眼睛似乎在躲闪,语气也变得很小心,像是在讨好样。他们夫妇俩都很纳闷,却又不敢多问。
最让他吃惊是,何涣开始不停要钱。何家规矩,银钱都是由家中主母掌管,何涣尚未娶妻,来京时,也只派齐全夫妇随行陪侍,主母担心何涣不通世务,于银钱上没有识见,就让齐全料理何涣财物,钱箱钥匙也由齐全掌管。
来京时,主母交给齐全三百贯钱,之后每年又会托人送来百贯。何涣平日只知读书,衣食用度上浑不经心,除买些文房用品和书以外,很少用钱,偶尔朋友聚会,才会向齐全要些钱。齐全夫妇和其他几个护院,月钱又是另支。何涣个人,每月用不五贯钱。几年下来,通共也只用不到二百贯。
但病好可以出门后,何涣每次出去都要带些钱,而且越要越多。没多久,钱箱就被要空。京中大宅里,还有不少金银器皿和古玩名画,钱用完后,何涣又瞄上这些贵重之物,件件携出去,从不见带回来。
齐全眼睁睁瞧着,家渐渐被何涣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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