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离开茶食店,先回家梳洗歇息阵,终放不下心,便骑马,向城里走
不弃拣个靠里座儿,要碗茶,坐下来偷瞧着那汉子。
看许久,对面蓝婆直在进进出出忙活,她小孙儿跟在左右,除此,再无他人。那汉子恐怕不知道,丁旦已“死”,又做回何涣。他追是杀人凶犯丁旦,还是宰相公子何涣?
赵不弃猜来猜去也猜不出眉目,不过他毫不着急,只觉得越来越有趣。
正坐着,远远传来阵闹嚷声,似乎是虹桥那边出什事,闹声越来越大。赵不弃只顾盯着那汉子,并没有在意。过阵,见汴河北街店主、行人纷纷跑到河岸边,这边店里几个人望见,也跑到岸边去看,赵不弃忍不住也走过去。两岸惊呼声中,只见河中央,个白衣道士漂在水上,顺流而下,玉身挺立,衣袂飘扬,神仙般。近些才发现,道士脚下似是只木筏,上盖着白布,身后还立着两个白衣小道童。这又是闹什神仙戏?赵不弃睁大眼睛,不由得笑起来。
顺流水急,道士很快漂过河湾,再看不见。赵不弃笑着回到茶食店,听着店里那几个人飞唾喷沫地谈论,越发觉得好笑。这些年,怪事越来越多,怪事本身并没有多少趣,最有趣是,这些怪事里面全是往无前、追名逐利心,外面却都配着本正经、惨淡经营脸,难有例外。就像方才那装神仙道士。
赵不弃笑着望向檐外那大鼻头汉子,方才只有他没有去凑热闹,直坐在长凳上,盯着对面蓝婆家,对身边之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人也可算怪趣。
那,自己呢?看别人有趣,他人是否也正看着,也觉得有趣?不过他随即想起《金刚经》所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非有趣,非无趣,亦非无无趣,乃无所住而生其趣,是为真趣。哈哈。
他正自笑着,就听见阵喊叫,街那边头牛受惊,直冲过来,踢伤蓝婆小孙儿。而惊到那头牛,是队轿马。众人全都围上去,骑马那个男子也下马去看,赵不弃见过这男子,名叫朱阁。原是个落魄书生,后来不知怎,巴结到蔡京长孙蔡行,在小蔡府中做门客,沾带着受恩荫,白得个七品官阶。
阵哭叫忙乱,有人请大夫来,将那小儿搬进屋里,这才消停。赵不弃扭头看,那大鼻头汉子不知何时,竟不见。恐怕是等不到丁旦,不耐烦走。
何涣已回到本身,丁旦又顶着杀人诈死罪名,应该不敢再回这里。难道那汉子也知道这内情,去找何涣?何涣明天就要殿试,若被他找到,就不太有趣。得去告诉这呆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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