饽哥还未询问,那人已先开口:“妻儿在哪里?”
是中午交货那个康潜。他怎会找到这里?
饽哥吓跳,不由得倒退两步,康潜却抬腿冲
“娘,这究竟是怎?”饽哥惊得背都寒起来。
他娘却用那无光盲眼朝着她,神情肃然:“你最后听说句——你母子场,从没求过你什,今天就求你次,把那香袋还给娘。”
“香袋?中午不是已经给娘?”
“里面东西被换。”
“啊?从那姓康手里拿到,回来就交给娘。难道是他交错?”
。
他娘仍旧微笑着:“勃儿,你坐下,有件事要问你。”
“什?娘……”饽哥越发诧异,在家里娘极少这样叫自己。他本名叫“勃”,后来因卖饼,被人们混叫成“饽”。他小心走到桌边坐下来。
“这些年来,这个做后娘待你如何?”
“娘……”饽哥张着眼睛,不知所措。
“你中午也说,这香袋关系到他妻儿性命,他绝不敢弄错。除他,这香袋经过手,只有和你。”
“娘,没有!连看都没敢看!”
“勃儿,娘求求你。虽不是你亲娘,圆儿却是你亲弟弟。那收货人今天发狠话,说找不回香袋里东西,就拿你弟弟条腿来换!”尹氏声音忽然变得尖利,脸也扭斜起来。
饽哥正要辩解,忽听到有人敲门。母子两人顿时收声。
饽哥过去打开门,漆黑中站着个人,看不清脸。
“这里又没有外人,所以咱们也不必再说虚话。不是你亲娘,没法像疼圆儿那样疼你,全天下但凡做娘,都由不得。这自己清楚,你心里也明白。不过,神佛面前,敢说,你死去爹娘面前,也敢说,偏心圆儿,却也没有亏欠你什。这几年你卖饼,挣钱,半拿来家用,另半直存着,总共三十贯。另外,家里那块田,每年收租,也省下些,这些年也攒三十几贯。都兑成银子——”
这时饽哥才发觉,尹氏手里直抱着个小布包,很沉。她将布包放到身边桌子上,摸索着揭开,里面叠着两块猪腰子形状银铤,在油灯下闪闪发亮,饽哥见铤面上铭着字:“京银铤壹拾伍两”。
“圆儿这些年花出去,只会比这个多。所以,这些钱都该归你。你好好收着,小心别被他看到。”
“娘这是……”
“你爹没留下什家业,只有这三间半旧房,还有那块田,不过再少也是家业。下午已经托隔壁温朝奉作保,替写好分家关书,房和田,你兄弟两个人半,等你们签押后,再到官府印押。你已经成年,若想出去自己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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