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叹道:“可不是?平日里们连话都不敢说,说就错。”
简贞这时才开口轻声道:“温姐姐,哥哥未必是生气,他恐怕是在生自己气。哥哥也是实在不容易,心读书求道,这营生求利事,原就不是他该操心。以他学问,随便谋个禄职,并不难。但如今谋到官职,想要守其志、行其道,却难。就算做个教授,别都不许讲,字句都得依照王安石《三经新义》。自古义利难兼得,哥哥箪瓢陋巷,能不改其志,们被他说两句又算得什呢?何况他说得都在理。”
温悦叹道:“能有你这样个好妹妹,简庄兄真是大幸。”
简贞微微笑下,随即叹道:“若没有哥哥和嫂嫂,也活不到今天呢。对,温姐姐,和嫂嫂今天来,是有件事相求。”
“什事?尽管说。”
她姑嫂二人到瓣儿房中说话。又唤夏嫂烧水,取出家里藏上好建安小凤茶,亲自去洗手点茶。
“温姐姐,不必这样劳烦。”简贞忙起身阻让。
“这可不成,多久没见到你们?正想着过两天闲去看你们呢。”温悦边说话,边点三盏茶,这才坐下来。
刘氏笑着道:“们也时常念着你们姑嫂呢,瓣儿妹子去哪里?”
“她不像简贞妹妹,坐不住,去外面疯去。”
简贞从怀里取出个青布卷,打开布卷,里面是卷纸:“是买田地事,已经买成,官税已割,官印也压。不过这里面有个小疑虑,田主是个寡妇,照律令,寡妇不能典卖田产,不知道官府怎会让她卖?听说这几年为这样事,很多人买地后来都被官府收没。怕们买这块田也不稳便。所以过来求温姐姐
“唉,们家贞妹子被她哥哥管束着,想走动还不能呢,今天还是趁着他不在,才偷偷出来。”刘氏笑着叹口气。
温悦看简贞眼,见她始终坐得端静,即便笑,也清素守礼。他哥哥简庄向严于守礼,简贞又是他手养大,管束得像是女儿般。难得简贞不但无怨,而且视以为常,贞静得如同天生如此般,让人又爱又敬。
“听说简贞妹妹买田地呢?真正不起!”
“可不是吗,要不是她,这些年们家不知要穷糟到什地步!这回更是,眼看就要断粮,她哥哥却点法子都没有。贞妹子好不辛苦买些地,救家子,他哥哥还有些不乐意,说闺阁里笔墨轻易泄出去就已经大不是,竟然还拿去卖钱。这两天直在生闷气呢。”
温悦听,有些不平:“是吗?们这两天还直在赞叹贞妹妹呢。简庄兄为人固然可敬,有时也过于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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