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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宫墙看不到尽头,杨明顺独自走在狭窄通道中,双眉紧皱,脚步沉重。
“小杨公公!
宿昕连忙上前搀扶,相思却咬着唇,眼神冷彻地站起来。
“早知道就不来,可总是瞒着也不行……”宿昕自责地叹息。
“小公爷……”相思撑着桌面,眼前又阵发黑。然而她还是坚持着说下去,“……除非,亲自看到他,被送回京城。您明白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就算棺椁回京,相思难道还能公然当街拦住,打开棺木核验吗?宿昕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多说个字,唯恐又将她刺激到。
“明白你心思。这样,你先坐下休息,……”
!他被救上来吗?”
宿昕沉默着摇摇头。
她骤然错愕地睁大眼睛:“你什意思?大人他是懂水性,就算受伤,也不会……”
“相思。”宿昕低着声音,打断她话语,“随行士兵们搜寻许久,两天后在支流发现他,尸体。”
“你在胡说八道!”相思像疯样厉声叫起来。
“……想自己待会儿。”她没等宿昕说完,转过身,怔怔地望向那个红木箱子。
“……好。”
宿昕迟疑着站起来,不无担忧地看看她,随后才出房间。虽然替她关上房门,但是他丝毫不敢远离,轻轻坐在屋前石阶上,脸担忧不安。
房间里起先鸦雀无声,没过多久,忽传来极其压抑哭声。那声音低切悲凉,是发自肺腑痛楚与绝望,好似生繁华落尽,再也抓不住任何希望。
宿昕听着这悲伤彻骨哭声,重重地叹口气,心境亦沉重万分。
她嘴唇发白,身子发颤,是宿昕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未见到过模样。
“说他懂水性,怎可能死在河里?!那时候他在辽东,他跟道,被女真人穷凶极恶地追杀,那多敌人围追堵截,大人他都能保护着死里逃生!你现在说,他在返回京城途中,坠水死?!”相思眼里都是泪花,却坚持忍着没有落下,可是她那语声悲凉,近乎崩溃模样,让宿昕不忍多看。
他无力地坐在桌边:“也不敢相信,但是消息是从余德广公公那里传出,他向来稳妥可靠。万岁爷知道也很震惊,正下令彻查,很多朝臣也听说,都在私下议论……听说,他棺木已经在返京路上……”
“不信,不信!”她手指紧紧抓住桌沿,染着丹红指甲几乎要断裂。
呼吸间唯觉冰凉刺骨,浑身上下好似被千万道冰针扎透般,阵阵疼痛让她难以支撑。她竭力扶着桌子想要稳住自己,可终究还是晕眩着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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