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昕欲言又止,注视了相思好一会儿,哑着声音道:“……事情比你说的,更严重。”
相思愣住了。
宿昕紧蹙双眉,犹豫了许久,才道:“相思,我前几天从宫里得到了一个讯息。”他顿了顿,艰难地道,“他们说……江怀越在返京途中遭遇追杀,坠入了大凌河中。”
相思一下子浑身发凉,声音都发抖了。“……怎么会这样?
宿昕一眼望到了,回过头看看相思,没说话。
要是以往,他恐怕早就要嘲笑她睹物思人了。相思垂着眼睫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幽幽道:“小公爷,您最近在忙什么呢?先前不是说好了要过来聊聊的吗……”
“哦,是有些人总来找我,见了这个又不能不见那个,因此便没抽出时间过来。”宿昕端着茶杯,视线落在窗外。
相思静了静,又道:“那您一定也打听了辽东的消息吧?大人被调到那里也有些时间了,辽东现在又没战争,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宿昕手中的杯子微微晃了晃,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道:“万岁的心意我们怎么能知晓呢?依我看,你还是不要总想着这事,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但是小公爷交友广泛,又率性而为,难得忘记前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她又等了一天。
本以为宿昕会匆匆赶来致歉,可奇怪的是,连着好几天,他都没有前来。
相思感到有些奇怪,向仆人打听,他们却也不知道宿昕为何许久没来。她不免忐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边关军情有变,他不敢前来告知。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请仆人想办法去联系宿昕,无论如何抽空过来一趟。
“我也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希望知道他的近况。”相思转到宿昕身前,看着他,“小公爷,您真的一点讯息都没有吗?”
“没有……”宿昕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您一点都不会骗人,为什么还要装下去?”相思忽然直截了当地道,“是不是又要打仗?”
“不是!”宿昕忍不住开口,又懊恼地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跟打仗也没有关系。”
“那您为什么心事重重的?”相思不由得攥着手指,“大人最近还不能回来?还是万岁又要降罪了?”
一天后,院门刚刚打开,宿昕慢慢地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相思就觉得跟往日大不一样。尽管宿昕还是背着手,表面看上去依旧举止文雅,可是从眼神里显露出的不安,让她也没像以往那样笑着招呼。
“小公爷。”相思站起身,到门前迎接。
“天挺冷啊。”宿昕朝她笑了笑,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走到桌边却未坐下。
那个红木箱子,还放在床栏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