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敲侧击数次都没有效果之后,终于忍不住召集御马监所有人员,以及受御马监统领禁卫头目,将库房账簿与各种记录取出,命他们上前应答。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大小管事对自己职责范围内事务阐述不清,有甚至问三不知,江怀越脸色阴沉,翻出账簿错漏之处,直抛掷到他们身上,叱令重新核查登录,务必全数算清。
众人被他气势震慑,原本还想着当面抱团抵制,结果个个大气不敢出,灰头土脸领任务回去。然而回去之后又聚集起来痛骂诅咒,有好事之人连夜就去拜见守备太监袁涿,诉说江怀越到南京还死性不改,趾高气扬地想要作威作福,大有凌驾于守备太监之上架势。
袁涿听闻此事,心里大有不快。他本来和江怀越也没什深厚交情,远离京城多年,却也听闻此人在皇帝面前独得宠幸,执掌西厂飞扬跋扈,而今朝被贬来南京。作为袁涿来说,自然知道这样人物未必肯屈居他人之下,因此开始就对他冷淡相待,想让他知晓处
来,个个午觉还没睡够样子。
江怀越沉着脸站在草场边,要是这在北京御马监,不等他发话,杨明顺等手下早就揣摩心意,该惩戒惩戒,该警告警告。而今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境况下,他只对着衣冠不整众人扫视眼,说道:“从今往后,就算要休息也得轮换着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江怀越已经转身离去。
待等他背影远去,醒悟过来众人才开始骂骂咧咧。“不过是被贬谪到咱们这里,居然还不识趣,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就是,还以为这是京城呢?西厂都没,脾气倒还在!”
其中人将众人拉拢到起,压低嗓子道:“以前王掌印可不像他这样,咱们千万不能被这新来拿捏,哥几个想想办法,好让他知道南京跟北京不是回事!”
于是众人嘁嘁嚓嚓商议起来,全然不顾旁边马厩里已经没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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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越就此在南京御马监安顿下来,身边少杨明顺等熟悉人,下子变得冷清而无趣。
冷清和无趣在以往生活里其实是常态,他本来就不是喜爱热闹欢聚人,更不贪图享乐与闲适。却是无事可做倒让他感到无限空虚,从来都忙着各项事务他忽然失去忙碌方向,就好像振翅飞翔雄鹰被关进狭窄牢笼,只觉压抑与无奈。
短短几天,他就看到南京御马监管理粗疏,人员流于懈怠,牧养战马数目不清,所辖禁卫也行为散漫,与京城简直不可相提并论。江怀越本无意与南京内廷中人作对,但种种现象看在眼中,如芒刺在背,让他实在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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