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明顺拍了一下巴掌,赞不绝口:“侯爷真是好记性!十多年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江怀越却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声:“好像是被谪戍到云南永昌卫……”
“都是西南一带,你就不要斤斤计较!我那时年少,能记住他被流放就已经很不错了!”镇宁侯瞪了他一眼,示意杨明顺继续说下去。
杨明顺笑了笑,又道:“当年沈睿离开杭州不久,就在途中结识了嘉兴富商之子齐世隆,这齐世隆也是上京赶考的年轻子弟,生性豪爽大方,早就听闻沈睿在余杭一带的名声,就跟他结为了好友。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到了京城之后,齐世隆凭借着父辈与京官的交情,通过其他*员的引见,登门拜访了章慜。章慜原本也是杭州人士,当时又以礼部尚书兼大学士的身份担任会试主考官。齐世隆与章慜拉上关系之后,多次携带厚礼前往章府,而且还带上了沈睿。章慜对沈睿的才学很是赏识,曾在私下向同僚说过此人若能名列三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后来那一年会试的题目怪奇偏僻,许多考生都叫苦不迭,偏偏齐世隆与沈睿在走出考场之后,就在京城酒楼包下宴席欢饮达旦,齐世隆甚至还带着歌女游船郊外,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放榜之后,齐世隆名列进士三十七名,而沈睿竟是当年第二!”
镇宁侯抚着下巴道:“你说到这里,我有点印象了。后来同为考官的吏部侍郎连夜上奏,说主考官章慜收受贿赂,提前泄露了考题给齐世隆和沈睿。先帝大怒,命令大理寺与刑部审理此案,牵连出许多*员。那个章慜平日里风评不错,喜欢提携后进,没想到因为这事而被革职流放,后来死在了云南。对不对?”
杨明顺拱手道:“侯爷讲得没错。当时章慜是拒不承认自己泄露考题,而齐世隆与沈睿也被捉拿审问,沈睿辩解说自己与章慜之前交谈的都是寻常话题,无非是对诗文的见解交流,实在没有涉及考题。至于为什么两人都答得出众,是因为沈睿在与章慜的交流中,体悟到了主考官的爱好倾向,所以私下揣度了一些议题,并与齐世隆商讨过,谁知正好切中了考题,只是巧合好运罢了。但当时舆论纷纷,众多考生联名上书,甚至跪在考院门口彻夜抗议,最后章慜在严刑之下招供,说是无意间说漏了意图,因此被判了流放。”
镇宁侯追问道:“那沈睿和齐世隆呢?”
江怀越道:“两人自然是功名被革,且终生不得应考。齐世隆由于涉嫌私下贿赂主考官,被刑部羁押,虽然经由父亲多方奔走打点,原本是会被放出的,结果却在狱中染病,没等到释放就病故了。至于沈睿因属从犯,被遣送出京,此后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