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时间内,飞驰狂奔马队已经越来越近,戴俊梁定睛望,大惊失色。
“是女真人!”他低吼声,迅疾扬起长鞭,调转方向就往来时路驱驰奔逃。相思惊骇万分,此前虽然也曾遭遇危险,却从未真正与女真军队正面相遇。
疾风呼啸中,战马踏碎冰雪飞驰而至,青黑色金纹旌旗猎猎生风,马上众人皆头戴狐绒毡帽,面容阴狠。
戴俊梁已经极力赶车,然而这马车怎能敌得过女真战马迅猛急速,拼死奔驰出不到里,就已被数匹战马围追堵截。后方女真人开弓放箭,但听啸响连连,支支利箭破空而至,那匹马马背中箭,发疯般抬起前蹄嘶鸣打转。
“小心!”马车狂颠中,相思探出身去,眼看又支利箭射向戴俊梁肩膀,情急之下拽他
严格盘问搜查。幸而戴俊梁身为衙役善于与官兵打交道,路上带着相思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穿过座座大小城池,度过次次艰难险阻。最危险时候,他们甚至遭遇流匪抢劫,若不是戴俊梁身手敏捷出手迅猛,将对方首领当场擒杀,两人只怕是要葬身在荒郊野外。
相思曾求他将她放下,自己回到魏县。毕竟他在衙门当差,如此长期告假,县太爷虽然答应,心里总是不悦。他却说既然答应洪三娘,就定要坚持到底,何况路坎坷,只怕相思孤身女子上路,会招来更多麻烦。相思感激他义举,却无以为报,只能拼尽全力同他起继续前行。
严寒迫近,满目萧条,漫漫官道上流民越来越多,哭喊声叹息声牛马嘶鸣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苍凉天幕之下。
阴沉沉朔风扑面,卷起车帘飞舞,相思伏在车内,连日来长途跋涉已经让她身心俱累,然而当听到戴俊梁说起前方不远就是来凤城时候,她不由撑坐起来,焦急地向外张望。
就在昨天,她向路人打听到,来凤城外进行激烈战役,朝将士们集结而来,力图攻下之前沦陷来凤城,与城内女真人血战两天两夜,僵持不下。戴俊梁分析,既然如此,来凤城外必有方将士围城不去,他想带着相思前往城郊碰碰运气。
马车疾驰于荒凉旷野,相思遥望前方,但见阴云低压,群山寂静,高低起伏灰影如蹲踞潜藏怪龙,仿佛随时可能腾飞盘旋,呼啸生风。
“能望到城池吗?”相思从车中探出身子,朝赶车戴俊梁问。
他张望着前方,皱眉道:“看不到,不会走错吧?”
相思大为意外,连忙道:“那要不要换个方向试试?”正说话间,却见远处烟尘弥漫,旌旗飘展,大群人马往这边疾驰而来。
她惊喜交集,抓住车门道:“看来没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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