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百般不放心,叮嘱戴俊梁务必要保护相思安全,戴俊梁自然应允。临行前,她向众人许诺,若能平安返回,定要再来魏县酒馆。
纯儿还不知发生什,拉着相思手,要她带自己去河边玩耍。洪三娘与巧儿终究不舍又担心,都流下眼泪。
戴俊梁叹息声,长鞭扬起。这辆曾经从雪地里将她救回车子,又载着相思,缓缓驶离魏县城门,朝着北方而去。
这路北上寒风吹彻,离辽东越近越是感觉到战乱似乎就在眼前,沿途官道小径皆是衣衫褴褛神情黯然逃难百姓,每次进出城门都要遭遇
“你懂什?执掌西厂才是太监,他手下不少都是锦衣卫里人!”
戴俊梁蹙眉,道:“岑姑娘,你未免太着急,提督大人去辽东,你那位心上人又不定跟着去战场。辽东战局危急,你介女流怎可能平安抵达?就算侥幸到那里,兵荒马乱,你又怎能找到对方?”
“就是,你不放心话,们找人帮你去京城问问,你说那人说不定根本就没走!辽东那是什鬼地方,人家都拼命逃出来,你怎就想着要往那跑呢?”丁满忠夫妇和洪三娘也纷纷劝解,相思低着头无法诉说实情,眼神悲凉地望着自己裙角,在乱纷纷劝说声中沉默不言。
待等众人劝说告段落,她才抬头望着他们。
“他与西厂提督关系非同寻常,只要提督大人去辽东,他必定也在那里。三年前大雪之中,若不是巧儿和俊梁将救起,早就成为成为荒野游魂,若不是三娘热心收容于,又认为义女,也不能度过平静安乐时光。俊梁与满忠平日对亦颇多帮助,……全都记在心里,感激不尽。”她说着,双膝跪下,向众人叩头感谢。
众人连忙要扶,相思却挺直身子,继续道:“以往从来不愿提及那段在京城过往,非是有意隐瞒,只是……过去种种太过复杂,又太令人伤心。可如今得知他去往辽东,不管之前曾有过怎样芥蒂疏远,想到那战火纷飞之中,他有可能被困被追,又孤立无援,……如何无论也没法再留在这里安然度日。也知道此去路途漫长,艰难坎坷,可即便有丝抵达战场希望,也不想放弃。”
说到此,即便竭力克制,她声音已经哽咽,然而她却还是努力地露出分笑意。
“倘若要在异地无望等待,还不如奔赴至辽东,知道,他就在那片冰天雪地。”
*
无论洪三娘等人如何劝解,相思在次日早还是离开那家小酒馆。洪三娘和巧儿带着孩子直送到城门口,戴俊梁赶着马车从另条路上过来,让相思坐上车,叫三娘她们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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