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曹经义做什?”
江怀越淡淡道:“臣猜测,必定是去告知曹公公,说臣擅自进入他们东厂暗室……实不相瞒,在臣前来宫中之前,曹公公就派人传话,令臣赶往他府中,言辞凌厉。”
承景帝闷哼声,薄唇下拗,没有说话。江怀越脸上隐隐浮现忧虑之情,“万岁,其实关于曹公公,臣有事始终未曾向您禀明……原先想着只是小事,但如今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他?他不是你义父吗?难道也有什问题……”
江怀越端正神色道:“万岁可记得前段时间,臣曾经想请您开恩,给云岐两个女儿勾销乐籍?”他瞥眼承景帝,见他脸色凝重,便又继续道:“当时万岁严词拒绝,令臣明白云岐当年必定是犯下重罪,辜负君王信任,有损于朝臣清誉,才使得万岁如此痛心疾首。然而……此前云岐两个女儿曾因被高焕欺辱而作为证人滞留在西厂,本来臣打算清查案件后再作处理,但是某天深夜,曹公公却忽然派人前来通传,叫臣去他家中。在那里,他强行命令臣立即释放云家姐妹,不得有半点怠慢。臣试图询问原因,他也不加解释,臣无奈只好遵从义父指令,回去后就放还姐妹两个自由。”
“曹经义?他居然要求你放云家女儿?”承景帝亦不由惊诧。
“是,曹公公虽是臣义父,但臣实话实说,他素来并无多少慈悲心怀,臣当时也想不通,他与云家姐妹毫无关系,为何要保护两人安全?”江怀越略停顿,抬眸道,“直至今日,臣才算有所明白。在臣进入东厂暗室后,发现有叠卷宗收拾得比其他卷宗都来得仔细,且存放位置也最为隐秘,臣时好奇,上前看眼,竟发现这卷宗虽有灰尘,却明显在最近被人动过,留下翻阅痕迹。而这卷宗,原来就是云岐参与临湘王谋反之案实录。万岁,这东厂暗室钥匙只有曹经义才存着,在他多年前离任时,居然没有留给裴炎,也就是说,最近进入暗室人,很可能就是曹经义本人,而他又去再度翻阅当年云岐案件卷宗,莫非是因为云家女儿来到京城,勾起他对往事回忆?”
承景帝眼神深沉,过片刻,才道:“你刚才说,他今夜还命人叫你去他家中?”
江怀越虽跪在地上,依旧挺直身子,只是眼中流露些许惶惑:“是,臣估摸着情势不妙,曹公公在位时杀伐果决,如今深夜令臣前去,且不说到底结果如何,只是臣内心惶恐,怕这事与当年云岐案件仍有关联,而万岁对此案必定曾经极为重视。那,臣这去,倘若曹公公怪责下来,或是提出其他要求,臣实在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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