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说教,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江怀越觉得她有些神神道道,话还未讲完,相思却已经歪着身子趴在桌面上,将脸藏在手臂间,只露出半面丽容,斜着睨他。
而且还不做声,仔仔细细贪婪地看,从眉梢到眼睫,从前额到唇角。
以前她从来不会,也不敢这样直截当,肆无忌惮。
江怀越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你……你要干什
为掩饰心虚,她慌忙喝大口酒,却呛得咳嗽不已,连眼泪都出来。
“这,这酒太辣!”相思狼狈不堪地为自己找借口。
“有那厉害?”江怀越完全不能体会她感受,顾自将剩余酒都喝完,“还觉着淡。”
她抹着眼泪直喘气,想到上次果子糕,又阵倒牙:“大人,您真是重口味,又吃酸又吃辣。”
“……明明是你什都受不。”
江怀越却点儿也不着急,反而还问,“有没有干净酒杯?”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相思内心纳闷,只好道:“好像那边柜子里有……”
他又去窗户边乌木柜子里找,却只寻到只没用过青花瓷酒杯。
“哪个是你用过?”江怀越回头问。
相思揉揉眼睛,见他杯已尽,便替他斟酒。江怀越果然不惧,又是饮而尽,连饮三杯后,抬手止住她还想倒酒动作。“够,不能再多喝。”
“嗯?为什?”
“要有节制。”他端正神情,谆谆教诲,“凡事有度,即便喜爱,也不能放任。”
相思品品这话语,怎感觉意有所指样子,不由撇撇嘴,什意思,还放任?这都没怎着怎就即便喜爱也不能放任?
“大人您还真是会说教,不放过丝机会。”她眼眸动,叹气道,“是因为快要走,特意叮嘱吗?”
相思愣怔会儿,才明白他意思。然而之前打闹得厉害,船又晃动很久,她早就没留意自己喝过杯子滚到哪里。
所幸之前那位富家公子生性奢靡,连酒壶酒杯都是自己携带来,而且这套杯子上图案各异,分别是前朝历代美人画像。她记得自己用过是昭君杯,转告江怀越,他才总算从柜子边角落将那个杯子找出来。
在相思诧异眼神下,江怀越推开窗,用壶中酒沿着那杯口浇圈,算是洗过。随后又将刚才找到新杯子与之同放在桌上,斟满酒之后,将新杯推到相思面前,自己则端起她用过昭君杯。
“祛除些寒意。”
他说罢,自己先饮口,又示意相思也喝。她注视着他手中杯子,眼神有点古怪,江怀越看看她,她却又马上移开飘忽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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