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进来几位,当头是个绸衫缎袍矮胖子,哈哈笑道
杜朝奉很有经验地继续问:“敢问贵府是……”
“按察司陈巡道!”家奴傲然曰。
陈东山?陈巡道?看来这东山是他老大人雅号……杜朝奉头皮紧,这个打秋风来头有点大,柜台上没人做得主,连忙打发伙计去后院请示女东家。
不多时,女东家传话出来,件两,二十件二十两全收,月息三分。
二十两……还收利息?听东家报价,杜朝奉大惊失色。
名义上东家,又从关氏丝行调来两个伙计管账目和银钱。
这家当铺,之所以开不下去,倒不是出灾变。主要是原东家野心太大,入货出贷太多,占用大量本钱,导致资金周转不动后现银断,经营自然难以为继。
当铺原有掌柜、朝奉、伙计个不动,换东家对他们来说本不算什,但见到是个女东家时都有些疑惑。
当铺重新开业那天,也低调得很,没有搞出常用花头,只换新牌匾,放几个花火。高高柜台后面,伙计问杜朝奉道:“开如此冷清,不请同业不搭戏台,还是个黑道凶日。不晓得东家怎想,这会有生意?”
杜朝奉叹道:“不开张无所谓,就怕有拣着开业上门捣乱。”
这绝对到不堂堂巡道官心理底线罢?平心而论二十两不算少,但用来打发按察分司,那和打发叫花子有多大区别?东家在这上头怎如此小气,几千两本钱都花出去,却在这儿心疼二百两,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闹不好要有灭门之祸啊!
女人家心境太小,真不适合做生意,长美貌有什用?柜台里众伙计朝奉唉声叹气。
咚咚咚!陈家豪奴在外面用力敲柜台道:“几两银子事磨磨蹭蹭作甚呢!还不速速开票,记好是死当!大爷还要回禀老爷去!”
写票伙计龙飞凤舞地用特殊字体开二十两当票,递出柜台。
杜朝奉摇摇头,没准过几天又要换东家……对,女东家怎知道是二十件?刚才明明没来得及清点数目。
话音未落,便见几个豪奴装扮人物,有抱着字轴,有抬着牌匾。进屋内,齐齐丢到柜台上,乱七八糟地堆满柜面,又隔着柜台喝道:“当字!”
柜台伙计心头跳,这莫不是捣乱?
杜朝奉便是管鉴定字画,拿起来展开看去。先瞧落款,是“陈东山”字样,却未曾听说过,想来不是名家,再观字迹,虽严谨规正但也不算大师手笔。
既非名家,字又般,真是值不得几钱银子,杜朝奉沉吟半晌,未开出价钱,反问道:“你等当字欲值几何?”
“家老爷有言,贵行看着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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