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栋俯下-身-子，习惯性地摸着她
头：“
银杏子！
阿辽拿着手电，踉踉跄跄地跑在路上。
末白说，天下妖怪，命中都有
次天劫。避不过，便是死路条，形神俱灭。幸而上古时有高人留下
本神秘书册——《妖灵长生方》，只要按照里头药方配齐各类稀奇药材，再辅以妖怪自身精气，便能制成味无色无味神药——长生引。在天劫到来当天服下，当可安然避过。那只死在银杏树下鸟，便是寻不齐所需药材，造不出鸟妖族长生引，过不它天劫，数百年修为夜丧尽，凄凉命终于它大限之日。
梁宇栋是只千年银杏树妖，末白说他大限之日，就在三天之后。
阿辽不能没有师父。
伤口，跃而出，闪电般窜进梁宇栋房间，片刻后出来，手里捏着那本册子，“这本长生引药方，你看无数年，你以为
就不会看
？你以为你忘言咒对也有用？不是那个蠢丫头，也是有修为妖怪！不过是在等你决定！”
“你果然有猫妖聪慧。”梁宇栋看着被她捏出皱褶册子，淡淡道，“不过，你不是已经决定好？”
“……”末白时语塞-，把册子扔，末白冲上来拧住梁宇栋衣领，咬牙道，“不想跟你同归于尽。”
“嗯，知道。”梁宇栋动不动。
“……”末白漂亮眉毛扭结在起，粉嫩嘴唇紧抿得要渗出血来，僵持好会儿，她颓然松开手，拳捶在梁宇栋胸口上，低头喃喃，“只是想穿好看衣服，吃各种各样鱼，像个真正女-人，好好地活着……”
她跑得越来越快，她要帮师父找到这最后味药。树林里有那多银杏树，她会拿到很多银杏子。
夏夜里山路，草香淡淡，处处虫鸣，夜空里星子如眼睛般闪烁不止，看着下面这个路狂奔女孩。
山路太黑，她跑得太快，块石头把她狠狠绊倒在地。手掌跟膝盖好像破皮流血，疼，阿辽忍着眼泪爬起来，却被个人挡住去路。
“就知道你会乱跑。”梁宇栋微微喘着气，抹去额头上汗珠，“还真是不行。连瞬间移动这种小把戏都快使不出来。”
“师父，帮你去拿银杏子！”阿辽仰头看他，眸子里是从来都没有固执。
“知道……”梁宇栋轻轻叹息，把末白拥在怀-里，“对不起……”
末白肩膀抽动着，低低啜泣。
这是阿辽第次听到梁宇栋道歉，第次看到末白哭，第次看到他们这亲近彼此。
不过个瞬间，她隐隐感觉自己平静如水生活，被某种不可知力量切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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