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略带调侃。“你怕?”“不错的激将,可惜找错了人。”她不为所动,淡漠的转身。拦住清影,他转了个话题。“假如有想找的人,也许能帮忙。”她顿住脚,表情忽然空白。
“你指什。”“离开江南的时候你才几岁?应该还有其他亲人,不好奇他们过得怎样?”探测着她的反应,声音轻而柔和。他的话如滴露珠坠入了深暗的死水,波澜不起。“自作聪明不是好事。”她扯了扯唇角,却没有丝毫笑意。“若想过这些,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唯的亲人死了十多年,眼下的愿望是找个地方安葬她的骸骨,除此无他。”漠然的面孔下,隐藏着某些难以触及的情绪,像冰封下的寒潭。每欲探知,总会遇到坚冷而不可逾越的阻隔。
“和你是两种人。”雪颔轻仰,她直视他的眼。“对你来说回忆是支持你活下去的力量,对来说却是初始即已抛却的过往,别妄自用你的臆想推断。”冷硬的话语如冰珠迸散,瞬间划下了鸿沟。静默的空气蔓延,他极低的叹息。“对不起,无意……”“怎样你才肯多留些时日……哪怕为了风景……”“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改变……尽管你从没把当奴隶。”“不会违逆你的意志,也不会再多问。你尽可以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抬手握住细腕,白嫩的肌肤细致柔滑,他柔和而略带恳求。“或者,让略尽地主之宜?”“就算是……报答你曾经救过。”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垂落的眼睫遮蔽了视线,陷入了沉默。“这些年你都在魔教?”谢家的长兄谢曲衡听完近些年的遭遇,良久才能说得出话。年近三十的男子,自然而然有种沉稳安定的气质,有着正直刚毅的名声,屡屡代行谢家需要出面对外的事务。
“嗯。”“最后还杀了教王?”未曾想过挚友数年间翻覆如此,宋羽觞舌矫不下。“是四使杀的,仅是介影奴。”“难怪你失踪得那彻底,翻遍了中原也找不着。”谢曲衡深深叹息。“既然你数日前已抵江南,为何不尽早回家。”“……”他犹豫了片刻。“想回去看看,不打算留在谢家。”
“为什。”宋羽觞诧然脱口。“你明知道家人有多惦念。”“猜猜这些年杀了多少人?”俊颜不无涩意,阴谋暗间,杀伐偬倥,再不复年少时的纯粹。“根本数不过来,不回去还好,弄不巧反而连累了家声。”
“你不说谁会知道。”宋羽觞不以为意。“三弟。”谢家的长子开口,关切中有抹微责。“爹很想你,娘也是,自你失踪后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当年你遇到魔教教王被掳至西域,本是身不由已,如今仇人已死,也算上天有眼,不枉多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