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长尺三寸,宽两指,剑身极轻。金丝缠腕,柄上刻有奇特文字,久久注视,仍辨识不出涵意。剑尖吞吐着寒芒,森森侵人毛发,如清光凝定。剑鞘不知是何种木质,形式古拙,乌黑细致,质逾金石,叩之沉沉作响。指尖轻轻摩挲两个微凸铭文,他静静思量。
床幔微动,迦夜睁开眼,单手撑着坐起来。苍白脸脱力般恍惚,试着活动着绑扎起来伤臂。“别动。”扶起娇躯倚在胸口。“刚接好骨头,至少要几十天。”“教王……真死?”她声音微嘶,久睡后仍然有无法消融倦。“嗯。”不单是她,连他也觉得不太真实。
静半晌,他开口。“额头有点烫,要不要再睡阵。”迦夜摇摇头,多年心愿得偿,只剩下疲惫和空茫,又不想寂静发呆,半天才扯个话题。“四翼呢,放去中原?”“他们本想跟回来,怕不妥。”她倦倦笑下,并无意外,倒是让他想起另桩萦绕不去疑问。
“知道玄鸢是教王人,赤雕是怎回事。”任他轻握着手,迦夜神色平淡。“赤雕也样,比玄鸢更受教王器重,藏得更深。”
“你怎知。”他回想,找不出丝毫破绽。“千冥说。”微微冷笑声。“可还记得你去刺鄯善王?”“那次失败与他并无关联,是自己失手。”
“不错,但假若未曾失手,他会在事后向鄯善国师密告藏身之处,绝不会放你活着回天山。”“教王要杀。”乍听入耳,他愣半晌。“是为……”
“。”她淡淡闭上眼,“要削弱力量,你自然首当其冲。当然,最好是刺杀失败,教王可以故示宽大,不追究失职,却凭此将六翼并入弑杀组……失独自行事能力,定然要受九微箝制。”教王明知九微与他私交莫逆,人死,九微必然迁怒于迦夜处处挚肘,她自顾不暇之下唯有收敛行事,无法再帮衬千冥……好算计,无难怪赤雕直力劝他逃回中原。
秀致眉心稍稍舒展,浮起几许暖意。她亦未曾想到,他失手……却选择回来与她共同承担。“你何时知晓。”“你下山后,千冥探出来密报给,已经来不及……”叹息声。“……很后悔没有自己去。”度危殆却不能揭破,表面上还得切如常,对赤雕重用亲信,这份忍耐功夫,着实已至巅峰。不如此又岂能瞒得过教王,那个上位者素来机心重重,若非四使同谋摒弃前嫌,合力发难,未必能狙杀成功,此番行事风险之大,想来犹自惊心。
他私下恻然,捺住暗叹,见她要取过短剑,无意识询问。“这剑上……是什字?”“寸光。”出乎意料,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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