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的针对贬抑,每每在教王决策时从旁助力,出言帮补,甚至不惜得罪紫夙。紫夙近年与千冥针锋相对,数次在殿上闹得剑拔弩张,渐渐与九微走得极近。上任之初,千冥与紫夙联合,迦夜九微各自为政的场面逐步转化,易为千冥与紫夙的争斗。素来淡漠的迦夜这年的表现令所有人意外。私下有传言说她成为千冥的新欢,身心皆为之虏,所作所为不外乎是襄助枕边人。赤雕隐然取代了他过去的地位,被迦夜倚重,联络决策多由其掌控。迦夜的影卫失势早已不是传闻,而是清晰可辨的现实。即使六翼仍对他恭敬如初,教中却传遍,看着他的眼光也自然不同。
迦夜从不解释,下发项又项指令,每次回山覆命不过数日,便又有事务落下,全无空余。应对的神色平淡,不亲不疏,也从不言及工作之外,仿佛对着个陌生人。她在想什么?过于倚重个中原人所带来的隐忧?对他过度追索衍生的厌烦?还是忽然而生的猜忌疑虑?他越来越多的去媚园清嘉阁。对着那张相似的面孔出神,在清扬的琴声中饮下杯又杯烈酒。听着江南小令,和着温言细语的笑谑暂图醉。
烟容是个性情温柔的女子。极解人意,从不多问。即使他每每仅是闲谈,毫无半分亲昵的举动,她也全不在意。眉目分明,不笑的时候略带三分冷意,展颜时又楚楚动人,风姿无限,仿佛可以窥见另个人。所不同的是,那个人从不曾真心笑过,真实的表情都极少显露。密密层层的面具下,千回百折的心事几许。无人知晓。回到水殿,六翼都聚在处低议,见他回来俱是眼睛亮。“老大!”碧隼迎上来,“你可回来了。”“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雪使关在房中整日都没出来。”“依例的夜宴时辰已近,再不去怕是要误时了。”“赤雕去催,被雪使打了出来。”银鹄拖过赤雕,额角上的淤痕赫然分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可年度的夜宴也容不得怠慢,误了时辰也会受责。”“天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莫非是女人都有的情绪化的几天?”“你还真敢说。”打断少年们的越扯越远,他开口询问。“有没有人知道原因?”迦夜不是放纵情绪的人,鲜少失常,他心下纳罕。众人面面相觑,蓝鸮略为犹豫。“早上教王遣人送来了赏赐,说是供雪使在夜宴中佩用,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只有这个了。”
教王赏赐,原属常见之事,怎会……“什么样的赏赐?”“不知道,是个檀木箱子。”碧隼比了比大小。“老大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也能有个底。”六双眼晴眼巴巴的看着他。在门外迟疑了半晌。敲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