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日已经下沉,鲜红刺眼夕阳光辉从峭壁侧泼洒出来,洒在波光粼粼海面上,万里海波仿佛浸满血,直浸到人心里。
那盏朦胧模糊提灯仍然悬挂在船头,迎着夕阳摇曳着,仿佛在驱散某种看不见黑暗。
小艇上除高文自己之外,已经只剩下三个身影,其他所有位置……都空出来。
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闷可怕,而作为记忆中过客,高文也无法主动打破这份沉默。
直到小艇快靠岸时候,才有个身影发出声音打破沉默:“快到。”
……”
“哈,那看来情况还不赖。”
有人爽朗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海浪般开阔浑厚之感,高文“看”到记忆中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这些大笑人乘着登船用小艇,迎着黎明初晖,仿佛正在奔赴场值得期待盛宴,可高文脑海中却冒出个单词:赴死者。
怔下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单词不是自己想到,它来自高文·塞西尔最深层记忆,是那位七百年前开拓者在乘上那艘大船之前印象最深刻感触——
随后,画面便破碎,后续是相对漫长黑暗以及错综复杂混乱光影。
旁边有人在附和:“是啊,快到。”
“总有分别时候,”第三个身影说道,虽然身影朦胧,但他目光似乎正落在高文身上,“情况还算不错,至少你活着回来。”
高文感觉自己喉咙动下,与记忆重叠他,听到熟悉又陌生声音从“自己”口中传出:“你们付出巨大牺牲。”
“……也算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在彻底失去庇佑情况下,海洋原来是那危险地方……”个身影说道,“至于们牺牲……不要放在心上,和们比起
高文以为自己能看到就只有这些,但在段时间黑暗之后,这段记忆竟还有后续——
艘三桅帆船停在海岸线附近,高文辨认出它正是上段记忆中准备出海那艘。
然而和出发时那漂亮又壮观外表比起来,这艘船此刻已经满目疮痍——保护船身符文熄灭大半,根桅杆被拦腰折断,支离破碎船帆仿佛裹尸布般拖在船舷外,被魔法祝福过木质甲板和船壳上遍布令人惊心裂痕和窟窿,仿佛整艘船都已经濒临解体。
它似乎遭遇不止场可怕风,bao,风,bao让它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还有层非常微弱稀薄光幕笼罩在船壳外,阻挡汹涌海水,勉强维持船身结构,恐怕它在靠近海岸线之前便已经解体沉没。
视线闪间,高文发现自己又坐在小艇上,只不过这次,小艇是离开大船,正在向着海岸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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