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清减些,眉目也有倦意,依然显得矜贵从容。“既已至此,前进是唯选择,若等雪化春消,万事皆休。”
商晚蓦扬手,杯初滚水泼出帐外,腾起簇白雾,未落地已化为逢细小冰屑:“瞧这该死雪,等人埋进去什图都没用,真刀真枪拼杀就罢,这完全是白送性命,如今算是懂,飞寇儿说得没错,内廷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找死。”
激烈话语中有鲜明怨怼,左卿辞神色不变,镇定逾恒:“诸位是不世高手,必能成逆天之事,难道商兄没有信心?”
若在中原,商晚当然不会轻易退缩,但路以来险恶让他不敢再存半分侥幸:“就算夏季通过山谷也要十五日,方才若是把那几个向
舍去侍卫,独留白陌人,弃车步行后由白陌扶持而行,速度居然不落于人。
这对主仆对连日艰苦从不抱怨,安之若素,让人更多层钦佩。
日复日枯燥而艰辛行进,又有严寒折磨,个个熬得苍白消瘦,疲累不堪,好容易到瓦罕山谷,向导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走。
“瓦罕山谷尽头是阿克苏雅,那带水草丰美,往来商旅尽在此休整,从阿克苏雅去吐火罗道路通畅,车马便给,行程会轻松许多。”左卿辞盘坐在羊皮垫上,以树枝在积雪上绘出地图,脸上片沉静,丝毫不受向导辞去影响:“瓦罕山谷地形狭长,即使无人引路也不会迷失,们还剩七日左右干粮,只要以最快速度穿过山谷,此行就成功半。”
帐篷不大不小,然而群人尽在其中,便显得格外拥挤。帐外是漫天肆虐狂雪,尽管已经重重加固,牛毛帐篷仍随着,bao风雪剧烈摇晃,仿佛有个顽皮孩子在上面蹦跳。
酷厉环境逼得每个人都到极限,殷长歌不放心检试固定篷幕长钉和皮索,商晚脸色阴沉,与天气样难看;陆澜山在锅边等雪水沸腾,手中捏揉着冰硬如石面饼。
沈曼青有些憔悴,数日无法修沐,她鬓发散乱,柔唇干裂,早已失却笑容。
飞寇儿几乎不说话,也不与众人歇在处,他入夜时消失,清晨才又出现,直到次陆澜山无意中撞见,才发现他竟然睡在临时掘出雪洞里。问什他都不大回答,这种感觉当然不会愉快,久而久之,众人都习惯将他视同空气。
惟有左卿辞是唯例外,他对不合群飞贼始终保持和颜悦色,从不在意对方冷漠反应。
狂风呼啸中,商晚打破僵局,阴霾密布脸庞有压抑怨气:“七天走得出去?马已经全死,向导把山谷说得跟雪狱样,还有成群雪狼出没,冬季根本不可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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