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
朱莉安娜说:“我丈夫是犹太人。”
“你的丈夫是谁我不管,我关心的是你穿上那件蓝礼服,把自己打扮好,我们好去吃晚饭。把你的头发做个发型,我希望你到理发店去做。宾馆的美容店可能还没关门。等衬衫的时候我冲个澡,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去做头发。”
“你怎么杀他?”
乔说:“朱莉安娜,请穿上那件新衣服。我打电话去问问美容店有没有发型师。”他朝房间里的电话走去。
他又耸了耸肩。
“你一定是德国国家安全警察,”朱莉安娜说,“假扮成意大利卡车司机。你根本就没有在北非打过仗,是吗?是有人派你来刺杀阿本德森的,是吗?我知道一定是。我真笨。”她感到自己一下子蔫了,枯萎了。
过了一会,乔说:“我当然在北非打过仗。但参加的不是帕尔迪的炮兵部队,而是勃兰登堡部队。”他又补充说,“德国国防军的突击队,渗透进英国的司令部。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我们经历过许多作战行动。我去过开罗,赢得了那枚奖章和战场嘉奖令。是个下士。”
“那只水笔是武器吗?”
他没有回答。
穿上那件该死的礼服!这是怎么了?你一定是疯了,满嘴打啊杀的,就是因为我让你吃完饭和我一起开车去看那个家伙,他的书你——”
有人敲门。
乔大步走到门口开门。一个穿制服的侍者站在走廊里说道:“先生,洗烫衣物,您在服务台咨询过。”
“哦,是的。”说着乔大步走到床边。他把新买的白衬衫捧起来,拿给侍者。“半小时之内能不能送回来?”
“只要把皱褶熨平了,”侍者边检查衣服边说,“不用洗。我想那应该没问题,先生。”
“是一枚炸弹。”她突然意识到,大声说了出来,“是一种饵雷炸弹,上面有金属线,人一碰就会爆炸。”
“那不是炸弹,是两瓦的传送接收器。我通过无线电和外面联系,以防计划改变,柏林的政局每一天都在变化。”
“在你动手之前,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系,以核实情况,防止意外。”
他点点头。
“你不是意大利人,你是德国人。”
乔关门的时候,朱莉安娜说:“你怎么知道衬衫不熨平不能穿?”
他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我忘了。”朱莉安娜说,“女人是应该知道的……你把衣服从玻璃纸里拿出来的时候,它们全都皱了。”
“年轻的时候,我经常穿得衣冠楚楚出去玩。”
“你怎么知道宾馆里有洗烫衣物的服务?我怎么不知道?你真的把头发剪了,染上了颜色?我觉得你的头发原本就是金黄色的,先前只不过戴了一个假发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