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能会把我摔倒,”乔说道,“不过也可能摔不了。”
“不是把你摔倒,”朱莉安娜说,“而是把你摔成终生残废。我肯定办得到。我在西海岸生活过一段时间。在西雅图的时候,日本人教我柔道。如果你想去夏延市,你自己去,把我留下。不要逼我。你让我感到恐惧,我要……”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果你想攻击我,我会让你死很惨。”
“噢,快点——
能吃完晚饭,最晚六点。我们花两个小时,或者两个半小时就能赶到夏延市。只不过才八点半,最多九点吧。我们在这儿给阿本德森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要去拜访他,把情况解释给他听。这样会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因为给他打的是长途电话。你这样说——我们是乘飞机来到西海岸的,今晚刚到丹佛。我们非常崇拜他的作品,打算今晚就开车到夏延市,然后再返回,就是为了有机会——”
朱莉安娜打断他,问道:“为什么?”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不由自主地将大拇指放在手心握紧,就像她小时候受委屈时那样。她感到自己的下巴在颤抖。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今晚去看他。我也不打算去。我一点都不想去,哪怕明天也不想。我只想在这里观光,就像你答应过我的那样。”她说话的时候,恐惧再次出现在她心里,久久萦绕。那种莫名的恐惧几乎从未消失过,哪怕和他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也是一样。这种恐惧从心里蹿上来,主宰了她。她感到恐惧在自己的脸上颤动,发出光芒,他一眼就能看到。
乔说:“我们在夏延市忙完了再赶回来——我们再回到这里观光。”他说得有情有理,但说得死气沉沉,像是在背书。
“不行。”
“穿上那件蓝礼服。”他在包裹里四处翻找,最后在一个大盒子里找到了那件衣服。他小心地解开包装带,不慌不忙地取出衣服,整整齐齐地平放在床上。“好吗?你会非常靓丽的。听着,我们去买一瓶高价的苏格兰威士忌带着。那种Vat69[16]。”
弗兰克,朱莉安娜在心里叫道,帮帮我,我不知道自己掉进什么样的陷阱里了。
朱莉安娜回答说:“夏延市要比你想象的远得多,我看过地图了。等我们到那儿的时候真的会很晚,差不多要到十一点或者下半夜。”
乔说道:“穿上那件衣服,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朱莉安娜闭上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接受过柔道训练,她想。那可一点不含糊。现在我们倒要走着瞧。是他杀了我,还是我把他摔个底朝天,让他成为终生残废?但是他和那些突击队员一起打过仗,多年前就经历过这个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