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歪了歪甲壳。“你封闭了样本但又取
“噢……”我说,“噢,不……”
我吹掉的不是他散热器上的烟灰,而是他伤口上结的痂。“真抱歉!我本想帮忙来着。”
“没事。你更早动手,我就死了,不过我在你吹掉之前已经痊愈了,你还是帮上一些忙,谢谢。”
我双手抱头,再次道歉。“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把我放在这里,你救了我。谢谢谢谢谢谢。”他又尝试站起来,但是只坚持了一秒就瘫倒在地。“我虚弱,我会痊愈的。”
“你也一样。你的散热器官还好吗?你当时着火了,沾满了烟灰和氧化物。”
“在痊愈,”他指着墙边和地面上的烟灰说,“这都来自我体内,问题?”
“对。”
“如何脱落下来,问题?”
我有点自鸣得意,为什么不呢?那可不是简单的活儿,但是我搞定了。我指着气密过渡舱墙壁上的三层铁盒说:“我组装了一件工具朝你吹气。我对着你的散热器排气孔,吹出了所有脏东西。”
大点声。”
“病……”他含混不清地说。
“对,你病了。你进入我的空气,你当然会病!你差点死了!”
他尝试从地上撑起自己,然后又跌倒在地。“我怎么回到这里的,问题?”
“我挪的。”
我后退一步,坐在自己的床上。“失重环境会让你更舒服一点吗?我可以退出离心机模式。”
“不,重力有助于康复。”他把腿摆成一张床,让甲壳在上边休息,这大概是个舒适的睡眠姿势。“样本容器安全,问题?”
“嗯,它在实验室呢。我在一个封闭容器里模拟艾德里安的环境,把一些噬星体样本和采样容器放了进去。我一会儿就去看看情况如何。”
“好,”他说,“人类对光的感知很有用。”
“谢谢,”我说,“但我的人类大脑却没有那么好使。我没办法把样本从那个容器中取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仍然微微颤抖着身体说:“东西在我体内待了多久,问题?”
我在心里算了下天数。“大约……两天。”
“你差点杀了我。”
“什么?!怎么会?!我吹掉了你散热器上所有的烟灰!”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黑色物质不是烟灰,是我身体产生的。身体康复时它会覆盖住伤口。”
他生气地用一只手爪敲击地面。“你接触了我的空气,问题?”
“嗯,接触了点。”
他指着我的左臂说:“胳膊上的皮肤不平整,受伤了,问题?”
我估计他能依靠声呐看透绷带,里边一定挺糟糕的。我本来还不确定,现在他证实了这一点。“对,不过我会没事的。”
“你为救我受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