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他缓了缓情绪,“我一生都在能源领域工作,不用多说我对噬星体也非常感兴趣,那样一种存储介质——唉,要不是它在吞噬太阳,它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狗屎运。”
他在座位上挪了挪。“核反应堆、火电厂、太阳能电厂……归根结底,它们做的事情都一样,利用热能烧水,利用蒸汽
他点点头。“对,审判时提到这项罪名,不过项目要是成功的话,我就会逃脱这项罪名。我不是在这儿抱怨,只是想说判我贪污没问题,这项罪名我认。可我没杀那些人,不是因为疏忽或是别的原因。”
“事故发生时你在哪儿?”斯特拉特说。
他没有回答。
“你在哪儿?”斯特拉特又问。
“我在摩纳哥度假。”
因为我们是好人。”瑞德尔说。
“哇哦,”我说,“我知道新西兰很酷,可是——”
“然后将会有一家新西兰国有企业出售这些电能。”瑞德尔说。
“我就说吧。”
他朝前探过来。“非洲需要基础设施,所以需要电能。他们有900万平方千米毫无用处的土地,地球上最强烈的持续太阳光照就有一些分布在那里。撒哈拉沙漠就坐落在那儿,等待着赋予人类所需的一切。我们只需要造出该死的发电厂。”
“你在那儿过了三个月,把贪污的钱输了个精光。”
“我……我有赌瘾,”他说,“我承认,最初就是因为赌债我才贪污的,那是一种疾病。”
“假如你没去寻欢作乐,而是一直在工作会怎么样?假如发生事故那天你也在场会怎么样?事故还会发生吗?”
他的表情就足以回答这些问题。
“好吧,”斯特拉特说,“现在已经不用推脱和胡扯了。你没法说服我你是无辜的替罪羊,这是我的立场。我们接着说,给我讲讲黑板。”
他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可是当地的每一家z.府都想分一杯羹。贪污、受贿、回扣,应有尽有。你觉着我贪污了很多?切,跟我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建立太阳能电厂所交的贿赂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然后呢?”斯特拉特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说:“我们建了一座试验电厂,镜面面积一平方千米,全都聚焦在一座塔顶装满水的金属鼓上。加热蒸发,推动汽轮机,你了解循环过程。我派一组工人去检查金属鼓的泄漏点,有人在塔上时,镜面应该对着别处,可是控制室有人误以为在进行虚拟测试,结果启动了系统。”
他叹了口气。“七个人,转瞬间就都死了。至少他们没有痛苦,没有太多痛苦。得有人为此负责,受害者都是新西兰人,所以z.府咬住我,那次审判真是场闹剧。”
“那贪污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