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停声波记录仪,并回退了几秒。
“这就对了……”洛基读的“一”只是同时发出的两个音,其中还有不少谐波和共振,但是主频率峰值只有两个音。
我在另一台电脑的表格上输入“一”并标注对应的频率。
“好的……”我转向分隔墙,举起符号“V”。“二。”我
见我进来,他比之前敲得更响,他指向墙上粘着的用木签拼成的数字,又指向时钟,然后攥起了一个拳头。
“对不起!”我像祷告那样双手合十,除此之外不知还要怎么做,祈求原谅的星际通用符号是不存在的。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但他松开了拳头。
也许那只是个轻微的警告,我觉得他本可以伸出五个拳头,但是只举起了一个。
不管怎么样,我让他等了两个多小时,他感到心烦意乱也情有可原。希望接下来的把戏能弥补他。
我伸出一根手指,他也同样伸出一根手指。
“咖啡。”计算机说。一条机械臂递给我一个有吸嘴的饮料袋,仿佛是成人版的袋装果汁,零重力下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我让玉米卷飘在身旁,然后喝了一口咖啡,美味自不必说,奶油和糖也恰到好处,非常符合我的个人口味。对不同的人来说,偏好也是截然不同的。
当——当——当。
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查看粘在我床铺旁边的LCD显示屏,洛基正在通道里敲击分隔墙。
当——当——当。
声音很远,勉强穿透我的意识。
当——当——当。
我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嗯?”
当——当——当。
我抓过用胶带粘在一起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分别启动声波分析软件和表格软件,然后把它们贴在分隔墙上,用胶带粘好。
我从分隔墙上扯下木签数字,用它们开始接下来的交流就挺好,我举起“I”并指着它。“一,”我说,“一。”
我指向自己的嘴,然后指向波江文数字说:“一。”
说完我指向洛基。
他指着“I”说:“♪。”
“计算机!我睡了多久?”
“病人昏睡时间为十小时十七分。”
“啊,该死!”
我钻出床铺,穿过飞船,奔向控制室。因为饥饿得很,所以我还带着玉米卷和咖啡。
我跳进通道。“抱歉!抱歉!”
“早餐。”我含混地说。
机械臂伸进屋顶的储藏隔间,取出一包餐食。这里的每天早晨都像圣诞节,我打开盖子,蒸汽四下飘散出来。里边是一份早餐玉米卷。
“真好,”我说,“咖啡?”
“准备中……”
我咬了一口玉米卷,好吃极了,所有的食物都好吃极了。我猜他们觉得,既然我们会没命,那么也许可以吃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