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答的!”艾比抱怨道。
“可她先完成了回答,”我说,“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是什么?”
“半人马座α星。”艾比飞快地回答。
“错!”我说。
“没错!”
“正确!”我朝他扔去一个沙包,甚至还没等他接到,我就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岩石有哪三种基本类型?”
“岩浆岩、沉淀岩、变质岩!”拉里大喊出答案。由此至少可以看出,他很容易激动。
“只差一点儿!”我说。
“岩浆岩、沉积岩和变质岩。”艾比嘲讽地说。她是个令人头疼的学生,不过绝顶聪明。
“正确!”我给她扔过去一个沙包,“地震时你先感受到什么?”
“好吧,”我看了看表说道,“我们还有一分钟下课,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抢答比赛!”我的学生们喊道。
自从佩特洛娃线的消息发布以来,生活意外地并没有发生多大转变。
形势既危险又可怕,但没有一反常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遭受闪电战的伦敦人知道房屋偶尔会被炸毁,但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常生活。不管情况多么令人绝望,还是得有人送牛奶。假如麦克里迪夫人的房子夜里被炸,那你就把她从配送名单上划掉。
所以一两代人之后才会到来的、可能由外星生命造成的世界末日,同样没有影响日常生活。我站在一群孩子面前,教他们基础科学知识。可是如果连这个世界都没法传给下一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确实错了。别人回答
“纵波。”艾比说。
“又是你?”我扔出沙包,“光速是多少?”
“三乘以十的——”艾比回答。
“C!”很少发言的蕾吉娜在后面喊,我乐于看到她走出舒适区。
“耍小聪明,不过答对了!”我扔给她一个沙包。
孩子们面向前方,坐在整齐的课桌旁,一般都是这样,不过教室其他地方就像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我花了好几年时间来打造这里,一个角落摆着雅各布天梯[4](我没插电源,以防孩子们触电致死)。紧挨另一面墙放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一罐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动物器官标本,其中一个罐子里只有意面和煮蛋,孩子们总是对它思考良多。
屋顶正中增光添彩的是一架让我引以为傲并深感快乐的太阳系造型风铃,木星有篮球大小,小不点儿的水星像个弹子儿。
我花了好几年才为自己打造出“酷”老师的人设,孩子们比大多数人想的更聪明,他们能看出哪些老师真正关心他们,哪些是在走过场。话说回来,我们得开始抢答比赛了。
我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沙包。“北极星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小熊座α星!”杰夫说。